劉迦的吼聲讓齊巴魯的經文立刻停了下來,眾人也轉瞬從心神俱醉中脫離出來,不知發生了何事。岐伯兩指搭上劉迦手腕,立時麵露微笑,但又微感異樣。他沉吟片刻,說道:“氣脈中正平和,他居然活過來了,不過這小子可能要睡上整整一天去了。”齊巴魯和瑪爾斯一怔之下,擊掌大笑。崔曉雨喜極而泣,一時竟不相信這是真的。
劉迦想來時,隻覺陽光些微刺眼,可那體內卻活活潑潑,四肢百胲鼓蕩有力,似比前時更加精力旺盛一般,他心中暗道:“這種感覺倒似從舊版本的自己升級了一般。”雖然他一時不清楚升級的內容是啥,但抬頭看見藍天白雲,清風拂風身體,蹈死重生的心情,無比輕鬆,也無比歡悅,頓覺心靈掠過絲絲升華的,有意者不妨一試。
轉頭卻見瑪爾斯三人盤腿而坐,知其在修練,也不便打擾。但見崔曉雨卻在另側和一群人聊天說話,見他醒轉,立時圍了上來。
崔曉雨見他一躍而起,已知他恢複體力,心中不禁喜悅,開心道:“哥,你終於醒過來了。”說著她指向身旁那中年人說道:“這位是大風堂總堂主明正天前輩。”轉而又指著另側那南瓜臉的老者說道:“這是易丹門的袁讓因前輩。”
劉迦見崔曉雨介紹眾人時,表情認真而尊敬,心下也隨之肅然,暗道:“這算是正式場合了。”當下習慣性地拿出名片,雙手遞上,一人一張,笑道:“免貴姓劉,單字一個迦。記者,跑新聞的。有什麼新聞線索,打名片上的電話就行,我們的線索費也是很可觀的,前一百名線人還可以抽獎……”
話未說完,他自己一愣,暗自罵道:“我給他們說這些有什麼用?就算他們有了新聞,難道能打電話到地球來通知我?我真是白癡了。”可眼前這些人卻不這麼想,雖然對他說的話完全不解其意,但拿著他遞過的名片,不禁都暗自讚道:“回去自已也依樣畫葫蘆的做上一張,方便。”
他既知眼前這群人是商闕星聯合管理團的長老,便立時想解釋剛才為何臨陣脫逃一事。誰知不待他說話,那明正天已然拱手微笑道:“多虧前輩及時出手,將於靜光這個類敗鏟除,否則這人留在商闕星,他修為既高,不知要禍害多少無辜了。”這明正天等人適才已然從崔曉雨處得知劉迦如何將於靜光打至消失,心中盡皆驚訝不已。當下個個都慶幸聽了明正天的話,沒有冒然得罪這群人,否則那閃電穿身的特技固然精彩眩目、值得一觀,但魂飛魄散的結果卻讓人終身遺憾。
劉迦聞言一愣,心中暗喜道:“這人多體貼啊,一下就讀懂別人的心思,不愧是大風堂老大。”正待客套一番,忽然煥雲秋一事,便欲上前解釋。
誰知那明正天立時又正色道:“在下還要感謝前輩替我大風堂清理門戶呢。煥雲秋這種惡人死有餘辜。”轉而黯然歎道:“我平時專注在修行之上,對門戶瑣事疏於管理,以至讓這種宵小惡徒橫行霸道,慚愧。”話畢,他臉露喜色地說道:“幸好前輩及時出現,將那廝廢掉,既阻止了其惡行,又維護了我派聲譽,豈不是天意乎?”
劉迦聞言之下,不禁啞然失笑道:“明老,你老人家把話都說完了,我……我還能說啥?”
明正天微微一笑,轉頭看了看眾人,然對劉迦笑道:“不知前輩有沒有興趣到觀心院瞧瞧?這觀心院乃是商闕星第一大收藏所在,其靈力和資源都相當豐富。或許前輩願隨我等前雲一觀。”
劉迦不解,轉頭看向崔曉雨,卻見她一臉興奮愉悅之色,心中暗道:“崔曉雨是不會害我的,她既然臉露喜色,想來這觀心院確實是個好地方。”想到自己既已來到此地,不妨借此觀光遊覽一番,回去又多了吹牛聊天的資本,也算好事一件。當下應道:“明老既有此美意,咱們何不現在就去?”
他心中暗想:“我這次旅遊可算走得遠了,而且經曆也算奇特,回去後自已添油加醋地寫下來,就於報社的刊物上發表,又或是在那些亂七八糟的文學網站上連載,再加上自已傳媒界的朋友幫忙鼓噪呐喊一番,說不定成功之路就在眼前。”念及此,心中大生歡喜。他卻忘了,以他此刻的本事,那神識探處,地下諸多寶物竟現眼前,倘若善用所長,四處挖坑掘墓,轉眼便是腰纏萬貫、不可一世,何必幸幸苦苦、熬更守夜地做那沒有前途、看不到未來的寫手職業?
他正欲轉身叫醒瑪爾斯眾人,卻見三人不知何時已道貌岸然地立在身後,不禁樂道:“你們把那藍沁趕走啦?”瑪爾斯嘻嘻笑道:“也不看看咱的出身是啥?一個小魔女都對付不了?”岐伯冷冷一笑:“還要兩個僵屍呢。”劉迦正要繼續相問,卻聽齊巴魯嗬嗬樂道:“走走走,去瞧瞧那觀心院。”
明正天見劉迦心意已定,開心道:“前輩,這觀心院就在附近,咱們不妨走著去,也當作是散步一般了。”話畢與眾人一起在帶路前行。
劉迦一邊隨眾而行,一邊低聲向岐伯道:“來了兩個僵屍?”那岐伯惡狠狠地罵道:“枯木級的,厲害著呢。險些破了老子的身。”轉而又一臉憂色地歎道:“老子得罪了這些出來辦公差的,就如得罪了僵屍一般,隻怕再難回僵屍界了。”劉迦笑道:“何必定要回去,這外麵的天地不一樣自在得很?”
岐伯搖搖頭,歎道:“僵屍界自有其適應僵屍生存的環境,不用吸血,便能自然升級。出界後,沒了那環境,隻有靠吸血為生。這界外的人對僵屍都很敏感,老子倘若開口吸血,過不了幾日便會天下皆知,到時候群情大憤之下,肯定得滅了老子。”劉迦奇道:“這幾天我可沒見你吸人血啊?”岐伯瞪了他一眼,低聲道:“我身上帶有血丹,但隻能維持一段時間,用完了可就麻煩了。”
劉迦聞言,方知岐伯為了自己而終處進退兩難的境地,不禁大感欠疚,拍著他的肩歎道:“老僵,咱們既是結義兄弟,那自是有福同享、有難同當的,我這人雖然沒啥本事,但也知道在家靠父母、出門靠朋友的道理,你有麻煩,咱們怎麼會袖手不理?”岐伯感激地點點頭,不再說話。
說話間,眾人已然停下。明正天指著一旁邊翠竹環繞的大院說道:“前輩,這便是觀心院了。”劉迦見那小院沒有繁華的外表,牆不高,一扇灰色木門前,四五級青板階梯,院旁一條小溪孱孱而過,心中暗暗讚歎:“不知是哪個高人建的,好會享受。”
當下笑道:“明老,你熟門熟路的,還得你走前麵,大家跟著你。”明正天臉色有些尷尬,稍稍苦笑,轉而正色道:“前輩有所不知,這觀心院乃是千年以前一位高人所設,他留下此院後,也即離開。他這觀院心禁製能場頗為奇特,我等均無法進去。這前後也曾來過一些高人,帶著我等進去過,但也是停留片時就走,是以我等無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