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幾年的句容還是個窮鄉僻壤的地方,沒有高樓大廈隻有窮山惡水。
句容華陽鎮,分布著多個村子,其中一個名叫陸吳村。時下正逢清明,按照古老習俗,天黑時分,每個十字路口不論是土路還是石子路,都燒著厚厚的紙錢,每個火盆邊都畫著一個圓圈。
這是從古時的人在水口旁做法事蛻變而來,路即為水,十字路口就是水口,為聚陰之地,也是很多陰魂喜聚的地方。
畫個圈就是說這是給指定的人的隻有他才能取在十字路口是為了方便傳遞給逝去的親人,傳說陰間也有郵差的燒紙不能在陰天下雨時也不能在農曆每月的初三初六初九十三十六十九二十三二十六二十九因為這些天陰間的鬼不在家這都是古理在異鄉為人燒紙應該寫上收者的名字以免被別人拿走。
燒完紙之後還是前去上墳,等到一切忙完,家家戶戶關緊門窗,防止有些前來取物的陰魂借機潛入家中作怪。一些迷信之人,還要在家燒香拜佛祈求一夜平安。
夜深,天上下起了毛毛細雨,絲絲冷風不斷地刮過,風聲嗚咽,仿佛鬼叫般。
路口的火盆中,已經開始積蓄雨水,紙灰在水麵之上漂浮久久不沉,為這夜晚平添了幾分詭異之感。
此時幾乎家家都是熄了燈早早地睡去,但是還有一戶人家例外。
此時陸吳村中的一戶人家之中,一家五口全部聚在了堂屋之中,圍著地上躺著的一個六七歲的孩童不住的歎氣。
“爹,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啊,小言不僅沒有好轉,怎麼反而看著越來越嚴重了。”堂屋中一個黑黝黝的漢子語氣焦急的對著屋內的一個花甲老人哭訴著。
堂屋中間,鋪著一床席子,上麵躺著一個孩子,身上什麼都沒穿,嘴裏還一直喊熱。現在雖然已經是四月份天氣不算太冷,但是對於一個孩子來說還是該穿著棉衣棉褲的。細看之下,孩童臉色發紅,印堂之上不時有黑氣閃過,一張小臉,痛苦的皺在了一起。
“爹,孩子到底得啥病了。”一個三十來歲的女人也看向了老人,雙眼哭的紅腫,看著讓人心酸。
“今天我帶小言去看了村裏的神婆,神婆說是邪氣入體,一時半會她也查不出什麼來,隻是讓我把孩子放在堂屋中,還要有人一直陪著。”老人歎了口氣,幾天前還好好的孫子,因為到山上玩了一會,回到家中就成了這樣子,起初以為之是生病發燒了,帶到了村診所看了看大夫,掛了水,以為已經沒事了。誰知當天夜裏怪病就開始發作,醫院都去了好幾次,每次都查不出個所以然來。找了神婆,隻說是邪氣入體也沒了下文。想我陸家幾代也沒做過什麼傷天害理之事,我當這十幾年的村長,也一直在為鄉親們辦事,怎麼就讓老頭子我這可憐的孫兒得了這怪病。
“咚咚。。。”屋中幾人正說著話,家中大門忽然被敲響了起來。
“請問有人嗎?路過之人,見此處亮燈,前來向主家討個避雨之所。”一道聲音從門外傳了進來,聽著像是個老人家。
“二子,去開門把人請進來避雨吧。”陸村長,看著外麵還在下雨的天,對著之前那個黑黝黝的漢子說道。
不一會的功夫,漢子已經帶人進了堂屋,身後跟著一個人影,等進到屋中才看清,是個身穿著深黃道袍的老道士。
“謝過幾位,讓貧道有個棲身之所。”老道士進屋後先打了個輯手,隨後麵色突然大變。
“怎會有如此濃重的怨氣。”話一出口自覺失言,“無量天尊!”念了句道號,看向陸村長。“不知貴宅最近可有什麼不尋常之事發生?”
聽到這老道士所說,一家人都把他當做了一個尋常的江湖騙子。
“道長哪裏話,除了我這孫兒最近得了怪病,我這宅子好著呢。”陸村長有些不快,任誰說自家不幹淨都會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