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以假亂真(2 / 3)

鈴鐺坐在椅子上穩如一口鍾,閉著眼也不去看,拉著臉也不說話,誰也不知道她心裏此刻到底在想些什麼。

猴臉鬼感覺到有些不太對勁,瞪著眼看了好一忽兒。

後麵的人也都挨個湊上前去,望著坐在台上的鈴鐺,一個個嘴唇發幹,兩眼發綠,腳都直打哆嗦,那高個子顫顫巍巍上前低聲問道:“她怎麼不動呀,不會是死了吧?”

“你才死了呢!”鈴鐺忽然一睜開眼,雙目掃向下麵的鬼差們,又道:“棺材帶來了嗎?”

“嘿嘿!帶來了帶來了,就在下麵呢。”猴臉鬼轉身揮了揮手,示意讓後麵的人把棺材抬進來。

鈴鐺道:“不用了,就放在外麵吧,等到月出之時,老朽便會睡在那裏麵。”

猴臉鬼道:“您是不是生病了呀?怎麼聲音聽起來感覺怪怪的,真是奇怪。”

鈴鐺道:“老朽……本姑娘最近偶染風寒,嗓子不太好,你們都出去吧,沒有我的命令誰都不許進來。”

猴臉鬼點了點頭,低著腰慢慢的退了出去。

後麵的人相互竊竊私語一番之後,也都順著大門悄悄跑了出去。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鈴鐺坐在台上,神色古怪,麵色蒼白。在加上沒有燈光的照亮,整個堂內顯得特別黑暗。

當月色從雲霧中出現的那一刻,鈴鐺忽然眼睛一睜,身體僵硬的從椅子上緩緩站了起來,拖著極為沉重的步伐,麵朝著眼前那口黑不溜秋的棺材一步步走了過去。

當她走到棺材前,又抬著雙手摸了摸那口棺材蓋,同時伸出脖子昂頭麵對著星空上的月亮,深深的呼吸了一口。

這個動作大約持續了幾分鍾,當麵色變白之時,她便低著頭跳進了棺材裏,睡在裏麵身體絲毫不動。

就這樣她一直睡到了日出,當太陽照射到她身體之時,才疲憊的拖著身體走了出來。

此刻,大門前也剛好走進來幾個鬼差,那猴臉鬼走在最前麵,看到鈴鐺的背影之後,便開口打了聲招呼。

鈴鐺沒有任何回應,依然背對著那些鬼差,就這樣紋絲不動的站在門檻上。

猴臉鬼又往前走了兩步,笑道:“姑娘大人?請問最近張大人可好啊?”

鈴鐺還是沒有說話,一聲不吭的站在原地。

猴臉鬼覺得非常奇怪,隻好往前又挪動了一步,上去拍了拍她的肩,道:“您怎麼了?”

後麵的人也都覺得非常驚訝,開始悄悄麵對麵相互討論起來。

就在這一刻,鈴鐺突然一轉身,一副皺皺巴巴的麵孔呈現在所有人眼前。她的臉就像被火給燒焦了似的,又黑又皺又老,且滿頭的白發,眉毛都變色了。

猴臉鬼差頓時一驚,急忙往後退了好一大步,嚇得差點都站不穩了。

後麵那幾個鬼差也是一樣,雖然身體沒有大幅度的往後退,可臉上卻顯得格外誇張。

鈴鐺忍不住咳了咳,結結巴巴的發出一陣滄桑音:“快!快去給老朽找些血來,鮮血,要熱乎的。”

猴臉鬼差刹時懵逼了,急忙問道:“您要血幹什麼?”

“要你去你就快去啊!問這麼多幹什麼,大樹下有一筐饅頭,算是給你的報答。”

猴臉鬼又笑了,道:“嘿嘿,您別開玩笑了,昨天我們去那的時候,地麵上連一隻蒼蠅都沒有,哪來的饅頭呀!”

鈴鐺渾身發抖,一下坐到了地上,雙手抱成一團,哆哆嗦嗦的回道:“快……快去,不該有時就沒有,該有時自然會有。”

猴臉鬼見她語氣不像是在開玩笑,隻好答應了下來。立刻帶領著所有人都來到了碼頭上。

而昨天的那顆大樹下,莫名其妙就多出了好幾筐饅頭在哪。眾人見後都驚歎不已,每有一個敢相信眼前的事實。

猴臉鬼覺得有些奇怪,便問眾人:“這些饅頭從哪冒出來的?咱們昨天有看過過嗎?”

眾人紛紛搖了搖頭,說沒有。但那老鬼頭卻上來說:“這顆樹有問題呀,就像被施了什麼咒符似的,形狀也很古怪,這也太高了。”

猴臉鬼道:“那你認為這些饅頭都是從哪來的?”

老鬼頭道:“饅頭沒什麼問題,問題在於這顆樹上麵,這顆樹看起來已經有千年之久了,可卻還那麼厚實,樹葉那麼茂密,看起來像一顆剛種下的小樹似的。”

高個子上來道:“對呀,你看這個樹,好像很堅硬,裏麵不知道夾著什麼東西,不如砍下來看看?”

老鬼頭道:“哎,不可不可,這顆樹非同尋常,不可隨意玩弄,倘若真是顆妖樹,我等皆有大難降臨。”

猴臉鬼道:“我不管它是一顆什麼樹,這都於我無關,你們趕緊去把樹下的饅頭都給我帶過來,看看是不是真的饅頭。”

高個子立刻走了上去,可剛走到樹前準備拾起一筐饅頭,忽然眼前發現一隻腳踩在了筐上。他抬頭一看,才發現是那白袍青年。

“喂!你站哪地方幹什麼?趕緊給我閃一邊去,別以為你整天裝神弄鬼的本爺就會怕你!”猴臉鬼指著他身軀罵道。

這白袍青年也不說半句話,一邊神秘兮兮的笑著,雙腿一隻踩踏在木框上。這木籃子看似很輕,就算一小孩站在上麵也會被踩得七零八碎,可偏偏這白袍青年整個身體壓在上麵那木框也都完好無損。

高個子也抬頭勸了一句:“我說老哥,咱別鬧行不,咱們現在一個個都還有公事要辦呢。”

白袍青年始終一句話不說,緩緩伸出一隻僵硬的胳膊,手腕轉了轉,手指指著每一個人的身後,臉上還掛著一副生硬般的笑容。

眾人見他的舉動都很吃驚,一個個下意識的回頭看了看自己的身後麵。

可後麵依然什麼東西都沒有,眼前空蕩蕩的一片,當所有人都回過頭來的時候,那白袍青年早已經消失在了大樹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