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起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道:“沒事,你們都出去吧。”
女侍衛應了一聲,點頭之後便轉身走出。
“等一下,回來!”
女侍衛聽到後,回頭問道:“張大人,還有什麼吩咐嗎?”
張起迷迷糊糊道:“昔日本官曾一口氣處決了十幾名鬼差,他們的屍體現在安葬何處?”
一名斯斯文文的女侍衛迎上前道:“回大人,均安葬在城外西邊的麥田中,已有數日了。”
張起揮手指道:“快!派人去挖出來,將他們的屍體都搬運到鎮中,殺雞宰羊,以王爵之禮厚葬於西街的竹林中。”
另一名看似古靈精怪的女侍衛也迎了上來,雙手抱拳笑著低頭道:“遵命!”
可張起麵色看起來依舊緊張,急忙掀開了身體上的棉被,快速抬腰從地上爬起,光著腳跑上前,急聲道:“等一會,本官這次要親自前往,鈴鐺你速去把所有人都召集起來,務必要在天明之前完成厚葬儀式。”
張起口中所說的鈴鐺便是那古靈精怪的女侍衛,她身穿著五彩織繡的官服,上上下下都鑲嵌滿了一串串金色的鈴鐺,走起路來腳下都能發出“叮叮當當”的聲音。腰間隨身攜帶著一把藍色的小匕首。雖然體型看似瘦小,但身軀敏捷步伐輕盈,看似身懷絕技,不像等閑之輩。
鈴鐺紋絲不動的站在原地,笑不露齒的回答道:“大人呀!您就放心吧,不必帶上那群蟹兵蟹將,隻要有鈴鐺一個人就足夠了。”
張起一聽,臉上的情緒頓時有了很大的轉變,由驚變喜。捏著他下巴上那白色的胡須,麵對著眼前那活潑的鈴鐺,仰頭歡笑道:“哈哈哈!本官差點就忘了,我有鈴鐺,何愁大事不成!”
鈴鐺微微一笑,眨眼又道:“多謝大人抬舉,事不宜遲,鈴鐺這就去辦!”
張起道:“哎,別急!去把馬車叫來,你與本官一同前去。”張起說完,回頭看向另一名女侍衛,道:“雨馨,你負責看守宅院,不準任何人闖入。”
那叫雨馨的女侍衛輕輕點了點頭,從未開口說過一句話。這次也不例外。
鈴鐺轉身便走出推開大門,跑到宅院門口去牽回了一輛馬車,與張起一同乘坐開外鎮外西邊的麥田中。
不久之後倆人便一塊來到了麥田裏。張起也是第一次來這地方,之前從未到過此地。當他見到眼前的場景時,真與之前夢中相遇的一模一樣。
鈴鐺下車後,指著前方那插滿了無數竹竿的麥田中,說道:“大人,那些被處決的鬼差就被埋葬在這。”
張起剛準備開口,不料身後突然傳來了幾個零零散散的聲音,“大人,等一等我們,老夫來了。”
張起一回頭,看著不遠處急匆匆跑過來的五六個鬼差,其中一個正是那老鬼差。
老鬼差滿頭大汗的迎了上去,上氣不接下氣的緩道:“張大人,實在是抱歉,卑職來晚了一步。”
張起暗笑道:“哼,鼻子挺尖牙,這都聞過來了。本官好像沒叫你來呀?你來幹什麼?”
老鬼差道:“這麼重要的差事,老夫怎麼能不來呢,粗活累活就交給在下吧。”
張起聽後也沒在多說什麼,轉身便於鈴鐺一同走進了麥田裏。
老鬼差也緊跟在後,周邊還有四五個瘦如骨材的鬼差伴隨。
這時候,天空中又出現了一隻黑色雄鷹,躍過了他們的頭頂。停留在了正中央的一根竹竿上。
張起見後便立刻大怒,伸手指著那隻老鷹張口便罵道:“又是你,你這妖孽,今天本官可不會怕你,周圍全是我的人,看我現在怎麼收拾你。”
老鷹就這樣趴在竹竿上,一動不動,也沒有回話。
張起見老鷹不與理會,便回頭對身邊的鈴鐺說:“快去把這妖孽給我除掉,一定不要留活口。”
鈴鐺快速應了一聲之後,便從腰間掏出那把藍色小匕首,手腕上頓時發出了“叮鈴鈴”的響聲。轉身之後就麵朝那隻黑色老鷹筆直的扔了過去。
匕首扔過去的那一刻速度驚人,刀刃剛好插入老鷹的頭部,那隻老鷹便從竹竿上掉下來了。但軀幹裏並沒有流淌出任何鮮血,隻是卷成一團倒在田地裏一動不動。
鈴鐺上前將那隻老鷹拾起,仔細看了看,微微歡笑,道:“隻不過是隻老鷹,不像什麼妖孽呀!”
張起也立刻走了過去,用著極度恐懼的眼神看著那隻已經死去的老鷹,含糊不清道:“快……快拿過來給本官看看。”
鈴鐺迅速回頭將手中的老鷹交與張起,周圍的幾個鬼差也都紛紛圍上來看了看。老鬼差見後眉開眼笑著說道:“張大人,大喜呀!”
“噢?喜從何來?”張起質問道。
老鬼差接著道:“按理來說,如果是一隻烏鴉死在身前乃是災禍,但若是一隻燕雀死在身前便是福到。要不是烏鴉,也不是燕雀,是一隻老鷹的話,那就是大喜呀!老夫敢斷言,三日之內,必有一顆福星降臨在大人的頭上。”
鈴鐺聽後眯著眼冷笑道:“老東西!你胡說八道什麼?”
老鬼差很認真的繼續解釋道:“姑娘,這你就不懂了。老夫自小鑽研風水道術,這烏鴉乃是禍,燕雀乃是福,雄鷹便是喜呀!”
張起一聽,不僅沒有生氣,反而開懷大笑起來。對於那老鬼差的一言一語是深信不疑,樂滋滋道:“好!你說是喜那便是喜。”
老鬼差又道:“大人想必昨晚定是做了一場噩夢,這俗話說;上半夜的夢是假,下半夜的夢才是真。一個是反,一個是實。”
張起將老鷹拿到手中,低著頭仔仔細細的觀察了一番。那黑色的羽毛感覺有些熱乎乎的,但其頭部卻是冷冰冰的,伸手觸碰的時候還能感覺到它的心髒在跳動,但那絲毫不動的軀幹看起來就跟死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