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幾成把握?”鄴七澤撇開眸子,看向通往大門的方向,悠遠而茫然的眼神似是六月的雨景,纏綿而朦朧。
“事在人為吧!”小倫放眼望去,這一條路好像很長很累,但是竟然他選擇了,他就隻能一腳踩下一個印跡,穩重而悵然的走下去。
“你呀,真是一個人讓人頭疼的兄弟。”輕輕的一聲喟歎,鄴七澤收回視線,臉上浮現淡淡的笑意,舉手,他正要悵然輕拍小倫的肩,隻見小倫微微一移,讓他的掌撲了個空。
“你還真當自己是男的?”小倫微微皺眉,眼神掃向他撲空的落瑟的收回身側的手,不忍心道,“人這一生太短,與其為別人,不如成全自己。”
短短的一句話,卻深深的刺到了鄴七澤,以風雲覆雨之勢頓時正在他的心中肆虐的掃蕩,剝的那慢慢建立起來的頑強城牆越來越薄,晃晃悠悠的大有瓦解之勢。
“你自己好好想想,那件事始終瞞不住的。”小倫豁然道,鄴七澤偏頭直直的看著他的嚴肅的眼神,心中一蕩。
拖著沉重的步伐,鄴七澤打開了一道房門,房間不采光,有點暗淡。他闔上門,直步向右邊裏屋行去。掀開珠簾,他將室壁的上的燭台扭轉,一座陳列著複古年華氣息的古書的紅杉木架微微移動,露出後麵的牆壁一道一人窄的通道來。
“王爺……”剛走完長長的通道,步入一間寬敞的房間,耳邊就傳來陣陣響。燭光通亮的處,站滿了身穿平時家丁服的門人。
“好了,你們都退下。我想一個人待著。”鄴七澤無力的擺了擺手。
“那,王爺,此事……”有人欲言又止。
鄴七澤越過那人,雙手背於身後,撇眸露出側臉,零星的暗黃燭光灑下來,看不清他的神色,隻聽聲音平平穩穩的滑了出來,“通知皇上,三日後便可行動。”
“是……屬下明白。”那人恭敬的勾腰退下,眾人見氣氛不對,也不敢多做停留,紛紛擠出了這個房。
視線在這房間內掃過,定在一幅山水畫上,鄴七澤上前,取下山水畫,原來另有玄機。牆壁上一道長長的軸行空隙,伸出手取出一幅珍藏的畫卷,拉開紅繩,圖象微微展開。
一名卓越男子昂然躍於畫卷上,翩翩衣著,傲然無物,一身勁鬆白底金繡祥雲錦袍,那麼的獨立於世。身後的水墨山景相伴,本是那麼輕柔的俊顏的美男,卻又不失獨霸戾氣。
畫卷的右上方有一行隸書,清麗的字跡一看便知出自女子秀氣的文筆。
“夜未央,情正濃。千千細之語,茫茫同陌路。”
鄴七澤將畫卷在桌麵上攤開,修長的手輕柔的拂上這字跡,仿佛這字是突出來般,一筆一劃都錚錚的刻在了他的心上。
他失神的坐下,放低身段,趴在了桌麵上,壓在畫卷上,碟翼般細密的睫毛憂傷的揮舞著,眼眶有點濕潤。
“啪嗒……”晶瑩的淚珠滴落,暈濕了畫卷。化了那字跡,痛了他的心。
愛的越深恨的越深,這個道理,千古不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