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這樣,那剛才……”月白一直將那件事擱在心裏,雖然知道不該問但是還是忍不住。
“什麼?”鄴君涵感覺到她的躊躇。
“你為什麼要跪下?”剛剛那一霎,月白雖然專心演戲,但是心中也不免被震驚到。
鄴君涵眼眸突然一沉,臉色也深沉了幾分,卻沒有發怒,隻是很雲淡風輕說道,“隻是做戲罷了……”
月白沒有說話,她知道男兒膝下有黃金,何況他又是如此倨傲的人,又怎會因為小小的一場戲而跪倒在地?
曾經有一次和小倫吵架,吵完架,他跑去喝酒,結果那一夜,他做錯了事。
自己很是生氣,他解釋什麼,自己也不聽,隻是氣昏了頭一個勁的說要分手。
小倫沉默無聲很久後,雙膝跪地,雙目赤紅的祈求自己原諒。
自己當場就震驚了,男人最不能做的兩件事,他卻因為不能放棄自己而做了,說明他是真的在乎自己。
誰沒有犯過錯,隻要真的知道悔改,為什麼不給機會?自己思量後,還是原諒了他,從那件事以後,小倫再也沒有喝過酒,他們又和好如初。
也許鄴君涵真的隻是做戲罷了,畢竟他和她之間,沒有深刻的感情,他定然不會是怕失去自己跪下的。
鄴君涵見月白沉入思量中,不免開口轉移她的注意力,“知道雁翎真正叫什麼嗎?”
搖了搖頭,雖然確實不知道她叫什麼,不過關於她的身份,月白已經猜的八九不離十了。
“向梅玲,向尤的妹妹……”鄴君涵說話間,帶著幾分咬牙切齒的意味。
“你其實故意讓下人散播謠言,讓雁翎以為她不能取得這個位子,而勢在必得的她自然就會使點小手段,然後再將她一局,讓她自亂陣腳之餘引蛇出洞,帶你去找到向家真正的藏身之地?”月白分析到位,鄴君涵不免投來稱讚的眼神。
“擒賊先擒王,本王雖然掌握了他們的動態,但想要一網打盡就免不了要利用到雁翎這個棋子……”說完,鄴君涵轉眸看向一處,搖晃暗黃的燭光投射到他的側臉上,獨顯他的遊龍之氣。
月白側目凝瞅著鄴君涵,她第一次仔細打探起這個男人來。他雖然輪廓剛毅,卻不失幾分柔和之美,眉棱清晰如鐫刻上去般,微蹙時宣示著他的不容小覷的憤怒,舒展時帶著他略微調皮的笑意,一雙射星寒光目,流眄之際滲著淩駕於眾人之上的霸氣,讓人不敢直視,薄卻充盈的雙唇輕揚的勾起,帶著一絲深不可測的弧度,讓人略微著迷。
搖了搖頭,月白不明白自己怎麼打探起他來了,有人說過男人工作時的樣子最帥,而此刻的鄴君涵彰顯的味道竟比任何時候都要吸引人。
“對了,今日這出戲算是演完了,明天我也可以好好休息休息了。”見鄴君涵忽然轉眸對上自己,帶著幾分探究的意味,月白忙虛掩的開口。
鄴君涵似笑非笑的看著月白,雖然隻是一瞬,但是他還是看到月白眼中那絲閃動,雖然他知道事情正朝著他期待的方向該改變,可是似乎心中又排斥著這樣的改變,究竟為何?
“今晚不早了,你先好好休息。”說著,鄴君涵站起,出乎月白意料的扶她躺下,給她蓋好被褥,吹滅了燭燈,黑暗中,他的身影漸漸的消失。
徒留月白一個人睜開雙眸躺在床上,光眸流轉,似是在思考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