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鄴七澤,七王爺?怎麼會是他?鄴君涵呢?沒有出現?”一連串的疑問,雖然麵色還是如常,但已暴露了他慌亂的心境。
他瞥眸怒視著月白,眼中閃過一絲掙紮之色,正欲開口說些什麼,忽傳來那清淡卻撩人心扉的聲音,“怎麼,不歡迎本王前來?”
月白驚顫的回眸,是鄴七澤,嘴角嘲弄的微勾,果然,像鄴君涵那樣的人又怎會在乎她的死活。
隻是心中這苦澀的情懷從何而來,自己早就料到了如此了,不是嗎?
鄴七澤瞥向月白,本是淡笑唇角在看到她那略微失意的眼神時,又毫無痕跡的抿了回去,定了定心神,他對上男子的視線,冷聲道,“好久不見,向尤!”
月白挑眉,原來他們熟識?
“七王爺,這是我和鄴君涵之間的恩怨,望你不要插手才好!”向尤眼神忽閃,語氣卻是剛硬十足。
鄴七澤捕捉到他眼中那份對自己的敬意,隻是現在恐怕也毫無用處,他平淡的眸子此刻如深潭般,讓月白捉摸不清,隻見他似是下定了決心,豁然開口,“本王根本沒有將此事通知四哥,所以,你不會看到他,但是本王也不絕會讓你們動她一根寒毛。”
月白驚異的看著鄴七澤,他在說什麼?
他不是不記得武功了嗎?就算他一夜之間恢複了,現在可是在老虎的腹中,豈是由他說一就是一的。
這些人早就有預謀,定不會就這麼輕易的放過他,他又是一個人前來,此番危險至極。
念及此,月白不由得泛起擔憂之色,對他搖了搖頭,示意他不要管她,生死由天定,她不會去強求。
鄴七澤釋然一笑,眼中充滿堅定,仿佛安慰著月白不要替他擔心,既然他決定來了,就已經義無反顧了。
此時,因為鄴七澤剛才的一番話語,亭中年邁已高的老婦人撐著拐杖站起,見此,她身邊的女子和小女孩都上前扶住她,三人一同走出了亭中,緩緩走向鄴七澤的麵前。
老婦人將手中的拐杖敲擊著地麵,飽含威信的聲音脆生生的在眾人麵前響起,“七王爺,老朽敬你當初曾救過我大兒子一命,此番不跟你計較,但這個女人,老朽絕不會心慈手軟……”
雖已約莫七,八十歲的老婦人,但那鏗鏘有力的話語絕對有著威懾眾人之力,態度表明,既然鄴君涵沒由來,白綰玥就得死……
“來人,將蛇穀打開……”老婦人重敲權杖,語氣有著操縱一切權勢的傲氣。
蛇穀?
月白的心尖一顫……
“等一下……”鄴七澤聲音冰冷,走至老婦人麵前,一鞠躬,似是對長者的尊敬,起身他麵色平淡的說道,“是本王沒有支會四哥前來,那麼如果四王妃出事,四哥定會怪罪於本王。”
老婦人臉色微驚,掠過一眼月白,收回視線,恢複剛才的威信,吐色沉穩,“既然七王爺決定如此,老朽斷不會阻攔,隻是這蛇穀不是一般人能忍受的了。”
“關於這點,本王不需要向老夫人擔心。”他毅然的回答,眉宇間是那絕不後悔的堅定。
他轉身走到月白的麵前蹲下,雙手搭於她的肩上,語氣輕鬆,“放心,我不會有事……”
月白緊咬著下唇,拚命的搖頭,他麵前的鄴七澤雖然如常,但是卻讓她感那捉不住即將遠離她的強烈不安感。
他露出如沐春風的笑意,仿佛是在安定她飄忽的心,拇指輕柔的在她的唇畔摩擦,鬆開她的雙唇。
注意到月白身上因為繩子捆綁太緊而造成的勒痕,他起身,對老婦人說道,“本王都在此,你們是不是應該鬆綁了?”語氣雖然柔和,但眼中的寒芒大熾,讓人不敢拒絕。
老婦人使了一記眼色,便有人將月白鬆綁。
月白立刻撲到鄴七澤的懷裏,抓住他的衣袖,眼淚橫流,祈求道,“七王爺,我求你,不要去,那個蛇穀太危險,不要去……”
鄴七澤輕柔的,似是不著痕跡的放下月白的手,雙眸氤氳著淺淡的笑意,不再言語,他轉身隨小卒離去。
“不要……”月白與追上去,可前方的路卻被兩名大漢伸手攔住,似是一道堅固的鐵柵欄,分割著傷心欲絕的兩人。
“不要……不要走,不要做傻事……笨蛋,不要去……”月白跪倒在地,眼淚再也不能緩解心中的悲慟,望著鄴七澤起身離去的背影,瘋狂的掙紮,瘋狂的怒吼
心,那一刻傷痛的無以複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