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天妍緊張地等著他說下去。
“我和陸坤在瑞詩凱詩分手之後,他去了菩提迦葉。”
“菩提迦葉?”這不正是導師的推測嗎?
“對,老陸說,他要去見一個人。”
“見誰?”
“這個他沒說,但是,應該是個女人。”
“為什麼?”
“因為他重新回到瑞詩凱詩的時候,身上有女人的香水味。”
香水?天妍皺了皺眉,鄭教授怎麼能推斷,那香水味一定是因為他接觸了女人?
“鄭伯伯,這是您的猜測?”
“別忘了我是搞藝術的,對這種事情還算敏感。”鄭源一笑笑,“從老陸的神情和言談舉止,我猜她不但去見了一個女人,而且和這個女人有剪不斷的感情糾葛。”
“所以您挑陸遠不在家的時候告訴我這些?”怪不得,鄭源一一定要單獨見她。
“你很聰明,這些事情我不想讓小遠知道,我現在也隻是猜測。”
“鄭伯伯,陸遠有權知道他父親在印度發生了什麼,再說,他是成年人,不可能沒有這點承受力。”
“如果我的推測是對的,他以後自然會知道,但是現在,為了他的安全,我隻能告訴你。”
“安全?什麼意思?”
“我們回到先前的話題吧,我剛才告訴你的話,那位替我催眠的唐先生也知道。”
也就是說唐逸早就知道陸坤去過菩提迦葉,可是,他現在在哪兒?
“唐逸為您催眠的時候發生了什麼?”
鄭源一長長地歎了口氣:“孩子,知人知麵難知心哪。”
“鄭伯伯?”
“在催眠狀態中,我把一切都告訴了唐先生。接著,他掏出一顆藥丸要我吃下去……”
“藥丸?”
“是的,然後我就突然驚醒了。”
“醒了?”天妍知道,被催眠的人在沒有接受催眠師指令的情況下突然醒來,最有可能的原因就是催眠師要求他做的事情已經越過了他堅固的底限,於是殘存的意識開始反抗,導致被催眠者突然驚醒。那麼現在,唐逸要求鄭源一吃藥,觸及了鄭源一的什麼底限?而且,唐逸身上居然帶了藥丸,他怎麼從來沒有提起過?
“對,醒了。我對吃藥非常敏感,我太太就是吞食安眠藥自殺的。”
“啊……是這樣……對不起。”
“沒關係,事情已經過去很久了。當時我和她之間……有一些誤會,其實家裏是沒有安眠藥的,但是我不知道,她為了尋短見,把一隻普通的感冒藥瓶裏的藥悄悄換成了安眠藥。那天晚上睡覺前,她謊稱自己有點感冒,拿了那個瓶子過來吃藥。因為隻說是感冒,我沒有在意那個藥瓶,也沒注意她到底吃下去多少。早上醒來的時候,她就那樣死在我麵前,靜悄悄的,沒有一點掙紮的跡象……藥瓶裏隻剩下兩顆藥,我拿去化驗,才知道是安眠藥……”鄭源一聲音哽咽,眼中有了淚光。
“鄭伯伯,您別難過了,伯母要是知道您這麼難過,也會不安的。”
鄭源一吸了吸鼻子:“我沒事了。妍妍,我是想告訴你,正是因為這段經曆,我對所有的藥都很敏感,所以唐先生讓我吃藥,我突然想起了我太太,就這樣醒過來了。”
“然後呢?”
“然後,我從唐先生手中接過了那顆藥丸。”
“您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