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點騎虎難下的感覺。”
“你早就騎虎難下了。”唐逸一針見血。
天妍從地毯上站起來,重新坐回沙發上,彎腰用大腿枕著胳膊,雙手托著臉:“好吧,我不猶豫了,我們想想該怎麼做。”
酈京大學座落在酈京市的西北角,已經有上百年曆史。大學的正門雕龍刻鳳,保留著一百多年前的樣子,隻是匾額上的“酈京大學”四個字時刻提醒著人們,這裏早已換了人間,不再是那皇朝的洋務大學堂。從正門進去,第一眼就能看到一片很大的湖泊,這是酈京大學著名的“酈湖”,湖邊亭台樓閣,綠樹成蔭,讓人忍不住放慢腳步。
天妍和唐逸天一亮就驅車趕往酈京大學。走到酈湖邊的時候,正好有學生在樹下晨讀,許是這裏遠離市中心的緣故,早晨的空氣顯得格外清新些。從大路沿著酈湖往前走,到1號教學樓之後再轉到一條小路,又拐了幾個彎,終於到了駱懷穀的宿舍樓——梅園三舍。
駱懷穀正一身白袍,在樓下小院裏舞太極劍。眼角的餘光掃到了天妍,手中的動作卻沒有停下來。天妍和唐逸大約等了十分鍾,終於看到駱懷穀收起了招式。
“爸爸。”天妍走過去。
“找我什麼事?早上電話裏說得那麼急。”
“爸爸,我們回去再說嘛。哦對了,”她拉過身邊的唐逸,“這是唐逸,我在開普勒學院的學長,以前跟你說過的。”
“伯父好。”唐逸禮貌地招呼。
駱懷穀微微點頭:“你好。”
“爸爸,我們上樓吧,到家裏說。”
到了駱懷穀的居所,天妍顧不得考慮父親的態度,把這些天的遭遇一一講了出來,講到最後,她可憐兮兮地說:“爸爸,我從來沒遇到過這麼詭異的事。”
“荒唐。”駱懷穀隻說了這兩個字。
“是啊,我也覺得最近……”
“我是說你荒唐。”駱懷穀打斷天妍的話。
“爸爸?”
“人死不能複生,這個最簡單的道理你都不懂。”
“可是我覺得……”
“我早就警告過你,不要陷得太深。”
“我沒有,是麻煩先找上我的。”天妍委屈地說。
“我無能為力。”
“爸爸!”
“既然是你自己惹的禍,你就自己處理吧。”
天妍撇撇嘴,無奈地看了一眼身邊的唐逸。
“伯父,”一直沉默的唐逸開口了,“久聞伯父大名,也知道您早就退出了命理圈子,按理說不該來打擾您。隻是這一次的事情,不僅僅是替人算命消災這麼簡單,如果不能解開謎團,恐怕會有更多人深受其害啊。”
駱懷穀用審視的眼光看向唐逸。從進屋到現在,天妍和唐逸一直站著,坐在紅木沙發上的駱懷穀需要仰起頭才能看清他。這是個氣質沉穩的年輕人,身材修長,身穿月白色唐裝,臉上透出安靜的從容。
“唐逸?”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