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小川……”周日皺眉，卻不知該說什麼。
“別理我，讓我一個人哭會兒。”說過，小川也就不再遮掩，兀自哭起來。哭了會兒，她平靜些，淚眼婆娑中出現了周日遞來的紙巾。“謝謝。”她接過來，擦著眼淚。她就是難過了就是傷感了。
“對你來說，段浩是什麼？”
想了很久，周日這樣問著小川，小川抬起濕濕的眼看他。
把車停在路邊，周日去24小時便利店買了水來，兩個人就坐在車裏喝著。
小川幽幽地皺起了眉頭，吐了口氣。周日的問題，她沒想過。段浩是什麼？段浩就是段浩啊！是同學是校友是朋友是——曾經用心喜歡過的人。
見小川沒反應，周日喝了口水，這樣等待答案的時間讓他沉不住氣了。“是什麼？”他開口追問道，小川看了看他，皺起了眉頭：“什麼是什麼，段浩就是段浩嘛！”
“那……我和他一樣嗎？”周日這樣一問把小川逗樂了，她咯咯地笑開了：“這是什麼話？當然不一樣啊，你是你他是他啊！你們年齡不一樣，長得也不一樣好嘛！我跟你們認識的時間長短也不一樣。”
“除了這些呢？”
“嗯……”小川微微抬頭，又想了一陣子，才說，“跟你相比的話，段浩更像是……親人。你想啊，他就一直一直在我身邊，從初中一年級開始，到大學四年畢業。十年……為了能跟他一個學校，我中考可認真，於是跟他進了同一所市重點，高考也是，真是一天隻睡三四個小時，跟著他考上了牛逼轟轟的政大。”小川這樣說著，突然覺得不妥，她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坐在身旁的周日。丁小川，你這心也忒大了，在自己男朋友麵前，細數著跟另一個男生的種種。當下，小川真想撬開自己的腦袋看看她大腦的構造。“反正，段浩已經升華為親人了。”她小聲嘀咕，希望能“解救”一下她自己。
“親情更令人難以割舍吧！”周日看了小川一眼，不知道眼神中包含著何意味。
小川終於體察到周日問話的意味，壞壞笑了：“這樣的話，你跟他換下位置好了。”說過，小川若無其事地喝著水。周日不說話。
兩個人又都沉默了會兒，小川說：“我餓了。”說過，她扭頭看向周日。吃飯的時候氣氛太差，她就沒怎麼吃，唱歌的時候喝的水，水飽了，現在是就真的餓了。
周日也扭頭看她，看了會兒，他帥帥地笑了起來。
“笑什麼笑，有什麼好笑的？”小川皺眉，不知道他又在想什麼。
“如果知道你是‘食物掃蕩派’的話，我覺得段浩應該不會肯跟我換位置的。我已經上了賊船了。”周日的話遭到了小川的白眼，預料之中。
“你可以跳海。”小川說。
周日伸手，揉亂小川的頭發，使壞卻寵溺，遭到了小川的瞪眼。
“帶你去吃好吃的。”周日說著，重又啟動了車子。
“海鮮嗎？你跳海了給我撈點？”小川壞壞地回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