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散尋找其他幸存者的眾人,在半個小時後如約而至。
幹淨舒適的竹屋之中,除了薑哥、白水、不科學先生、兩名女子與胖子之外,還有竹屋的主人,一共七人。
胖子麵色詭異地盯著裙擺破損的女子,然後賊兮兮地看著衣衫不整、麵不改色的薑哥,繼而又若有所思地望著竹屋的主人,終於,胖子又將視線轉回長裙女子,表情極其不堪。
女子忍無可忍,幹脆地撇過腦袋。
“施主們,歡迎光臨。”
從初始的震驚中恢複過來,眾人無論如何也猜測不到,這傳說中的網友竟是個和尚。
半晌,似乎是覺得難以接受,長裙女子終於忍不住道,“你一個和尚約我見麵,怎麼不說清楚?”
和尚卻一臉驚訝道:“老衲網名老衲,不是說的很清楚了嗎?況且,老衲約女施主見麵並非強迫,女施主也答應了,怎得又怪起了老衲?”
一旁的胖子見這個年紀約莫二十五六的和尚自稱老衲,不由樂嗬嗬道:“正是正是,‘老衲兄’所言極是。不知老衲兄約了小良施主有何貴幹?”
小良便是鵝黃色長裙女子的網名,
“老衲覺得與小良施主佛緣深厚,約來以茶會友,探討佛法,互通有無罷了。”
胖子在“互通有無”這個環節不由地浮想聯翩,再看向和尚時,神情一陣肅然起敬。
鬼知道你真的是出家人!小良心中腹誹不已,但偏偏又發作不得,隻得轉身朝胖子怒道:“還有你,混蛋騙子,你根本就不是照片上的那個人!不但如此,一見麵就暗示著上床,難道網友見麵就是為了上床?”
“誰騙你了?那個玉樹臨風的少年正是區區在下——五年前的樣子,”胖子一臉得意,繼而神色鄙夷道,“網友見麵不上床?你開什麼玩笑,大家都這麼忙……”
小良直欲一口老血噴在胖子臉上。
“你的傷沒事吧?”白色休閑服的女子擔憂地看了小良的手臂一眼。
“這怪蛇不是毒蛇,它牙根沒有毒腺。”不科學先生研究了薑哥帶回的蛇屍後發話了。
“沒毒腺就不是毒蛇了嗎?”說話的是白水,“牙齒有毒不行嗎?”
不科學先生輕蔑地看了白水一眼:“沒文化不可恥,不懂裝懂嘛……”
就在不科學先生語帶暗示的攻擊之時,小良的臉色忽然大變,那原本白藕般的嫩臂乍現出一抹黑色,並緩慢地蔓延開來。
扯開包裹傷口的裙布一看,原本的傷口竟開始糜爛腐潰。
與此同時,觸碰過怪蛇牙齒的薑哥與不科學先生的手掌也隱隱泛起一層黑氣。
薑哥想起白水一貫有如神助的烏鴉嘴,頓時無解。
“不可能!這不科學!”先生輕蔑之色盡去,仿佛臉上挨了一巴掌般驚跳起來,忽而又慌張失措道,“沒有抗毒血清,毒性擴散太快,死定了,死定了!”
這回換成白水鄙夷地看著不科學先生,繼而迅速朝門外走去。回來時白水手中抓著大把的竹葉,將竹葉捏出液汁後,微一猶豫,便將液汁分別滴在三人中毒部位。
奇異的事情出現了,液汁滴入的一瞬間,一股黑色氣體從三人皮膚表層升起,眾人知曉厲害,迅速屏氣。
等黑氣漸漸消散,眾人才深深吸了口氣。
“諾,這個給你,敷在傷口幾分鍾,絕對完好如初。”白水見竹葉功效顯著,瞬間信心滿滿道。
小良感激地看了白水一眼,哪怕身處險地,作為一個女人,對自己的皮膚還是很在意的。
接下來便是一陣沉默。
海嘯以來周圍發生的一切都透著詭異,眾人心中都有太多的不解。
薑哥看著白水,心中猶疑不定。隻是一想到往昔種種,薑哥忽而麵露愧色,竟抬手對著自己狠狠煽了一耳光,作為對兄弟起疑心的懲罰。
清脆的耳光聲令眾人目光焦距於薑哥,薑哥麵色不變,坦然直言道:“白水,你知道這些東西?”
看著薑哥的舉止,白水心中一陣感動:“薑哥,其實剛開始見到這些黑色獨眼蛇的時候,我就覺得好熟悉,就連這個竹林也一模一樣……而現在我更確定了,我見過!就在昨晚的夢裏麵見過!”
“這不科……”
薑哥猛然掃過一個眼神,生生掐死不科學先生的話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