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瀟又白吃了驛站的五天糧食。
這五天來,肖瀟沒有見到一次賓凜,大抵是出任務去了吧。
陽光穿過破舊的窗簾,可以看到飛舞的煙塵。這個房間十分惹塵,還好肖瀟沒有潔癖。
臨走之前,賓凜再次叮囑肖瀟不要亂跑,特別是不能離開肖瀟所住的這層樓。可肖瀟哪忍得住這枯燥無味的生活,以前在家裏還好,有電腦遊戲相伴。如今這裏連副撲克都沒有!
肖瀟現在十分煩躁。她起起坐坐,最後終是握上了門把,擰開出了去。
隻要不出這層樓就是了對吧,賓凜是這麼說的。
一打開門,是空蕩蕩的走廊。肖瀟不禁想起那天,那個穿著紗裙的女子額頭磕在她的帆布鞋上,抬起時一臉控訴的表情。
“啊!好疼!”那天,她那麼說著,眼淚就掉了下來。
肖瀟神情有些恍惚,悵然若失。至今肖瀟都不知道仟尋怎麼樣了,自那天起她就完全消失了一般,找不到絲毫的蹤跡。肖瀟曾求過賓凜讓她帶自己回那個地方看看,但賓凜一口否決了,臉色冰冷。
一切都超出了肖瀟的認識,仟尋這個人在自己筆下是沒有的。
但願……她還活著吧。肖瀟心裏這麼想著,輕輕歎了一口氣便邁開步子走出房間。
走廊裏沒有人,每走一步仿佛都激起了灰塵,飄起又落下。牆上的石灰掉落在邊緣,因為電路斷了,沒有燈的走廊十分幽暗,即便現在已經是早上八九點了。
但走廊盡頭有許些光芒滲落進來,肖瀟朝著那抹陽光走去,這昏暗的環境讓她很不舒服。
但那並不是希望的光芒,那隻是一個噩夢的開始,是最初的蝴蝶煽動了翅膀,是一根導火線,是要引燃這個世界最大的炸藥桶。
肖瀟停下腳步,陽光是從窗簾外透進來的。這窗簾大的離譜,因為它遮住的是一麵落地窗。
肖瀟覺得很奇怪,為什麼這麵落地窗要裝窗簾?目光順著窗簾向上,發現這落地窗高的離譜,至少也有兩三層樓高。窗簾也大的離譜,如果把窗簾卸下來疊好,估計可以壓死人。
肖瀟轉過身,發現自己在二樓,從扶欄上往下看到的一樓是一個大廳。大廳裏空的可怕,連一點擺設都沒有。肖瀟兩旁是兩條樓梯,通往樓下的大廳。
好奇怪的設計……肖瀟這麼腹誹著,好奇的掀開了窗簾一角,偷偷的向外瞟了一眼。
可就是這一眼,嚇的她魂飛魄散。連連退了好幾步,撞上了身後的扶欄才使她沒一屁股坐在地上。
外麵依舊是陽光普照,可剛才肖瀟往外一看,居然看到了一大群會飛的東西。說是東西,肖瀟都覺得惡心了“東西”這個名詞。那東西是一種長了翅膀的人的模樣,皮膚呈暗青色,全身腐爛。翅膀的黑色羽毛掉了大半,露出的肉好像有蟲子在裏麵蠕動。
剛剛肖瀟往外看去,好死不死的看到了他的臉。那張臉的皮掉了一半,一顆眼珠已經不知掉在了哪,那深深的眼窩裏好像有東西要出來一般。另外一隻眼睛雖安然待在眼窩裏,卻滿是血絲。臉部肌肉潰爛,一些小蟲依附在他的臉上吃著它們的食物。
肖瀟胃裏翻江倒海,到嘴邊了卻又嘔不出來。
那怪物似乎注意到了肖瀟,它無聲的嘶吼著,隨即一拳打了過來,卻傷不了那扇落地窗絲毫。
但肖瀟還沒來得及慶幸,一樓大廳的大門被人轟然擊破,雖然沉重,但已經陳舊多年的門直接碎成木塊散了滿客廳。
“女人,居然是你?”
肖瀟身體狠狠的打了個顫,抬頭望去。
眼前這突然出現的人不就是洛城殿身邊那個變態?!
肖瀟此刻並沒有重逢“舊人”的喜悅,心反而沉了沉。隻見眼前的人依舊穿著一身紅衣,眼眸裏帶著嘲諷的意味,好像還有……憐憫?
說回來,在喪屍眼裏看到憐憫是不是有些諷刺?肖瀟麵無表情的盯著他:“喂,你那是什麼表情。”
“可憐你。”他冷冷的笑著,他後麵的巨型落地窗終於被窗外的怪物撞碎,那些令人作嘔的怪物前撲後續的衝了進來,好像裏麵有什麼東西讓他們趨之若鶩。
怪物們在偌大的大廳裏回旋鳴叫,刺耳奇怪的聲音讓肖瀟死死捂著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