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是察覺到了笑南煙的抗拒,裴飛白突然加重了幾聲咳嗽,然後不知道是不是拉扯到了自己的傷口,突然悶哼一聲,像是壓抑自己的痛苦一樣,眉頭微微跳動了一下。
笑南煙眉頭微微一揚,嘴角抿了抿,最後還是沒有辦法忽略心中那一瞬間心弦微微的跳動,忍不住上前走了一步,然後身子微微一頓,隨即狠狠地瞪了一眼裴飛白之後還是拿著自己手中的罐子往裴飛白那裏走去。
裴飛白是躺在一片幹草上麵的,笑南煙湊近過去,臉上微微有些不自然,不過麵對著裴飛白的時候再多的不自然都換成了一副十分嚴肅冰冷的樣子,十分粗暴的將罐子遞過去,眼神示意裴飛白自己來搽藥。
“煙兒。”裴飛白低沉著聲音,一雙深墨色的眼睛微微帶一點憂鬱看向笑南煙,就像是一地滾燙的熱油落在笑南煙的心口上麵,神經反射的將手中的罐子摔了出去,一隻手十分迅速地將罐子接住了,然後默不作聲的看向了笑南煙。
“自己搽藥。”笑南煙猛地頓了頓,收回手,然後若無其事的站了起來。
“煙兒,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呢。”裴飛白輕笑一聲,蒼白的膚色看起來有些病弱,隻是一雙深墨色的眼睛十分的明亮,唇角微微勾了起來,聲音之中帶著淡淡的沙啞和磁性,就像是從喉嚨口發出的一聲悶笑一樣,讓人跟著也覺得喉嚨口發癢一樣。
笑南煙咽了咽喉嚨口,眼神微微一縮落到裴飛白的身上,皺了皺眉頭,轉身將已經烘烤幹的衣服拿過來披在了裴飛白身上,雖然說已經變成了類似於布條一樣的東西,但是好歹也是可以拿來遮擋一下,至少不用時時刻刻的看著某人春光大泄。
端起罐子,笑南煙坐在了裴飛白的身邊,毫不客氣的將人直接翻了一個身,然後眼神梭巡了一下裴飛白背上大大小小的傷痕,最大的傷口是裴飛白腰間那一條傷口,現在已經沒有流血了,隻是那傷口外翻,已經呈現了一種失血過多之後的泛白色。
眼神之中有些觸動,不可避免的想到了之前裴飛白直接奮不顧身的就朝著自己的撲過來的時候那一幕,笑南煙苦惱的周了一下眉頭,隨後神情專注於對方身上的傷痕。
稍微用清水清理了一下裴飛白的傷口,然後笑南煙將藥罐子裏麵已經被搗碎的藥草直接按在了裴飛白的傷口上麵,然後開始細細的塗抹起來。
用力。
“唔……”
頓了一下,繼續用力。
“嗯……”
再頓了一下,然後繼續用力。
“嗯,啊哼……”
“……”笑南煙默默地停下了手上的動作,神情有些僵硬的一字一句的說道:“裴!飛!白!”
“煙兒,輕一點。”某人毫無自覺地吩咐道。
笑南煙腦門上蹦出了一條青筋,然後果斷的起身,直接就要離開,她簡直是被豬油蒙了心才會覺得這人可憐兮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