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一想到顧景宸說的病情還不穩定,落下的心又提了起來,忙問道:“若晚怎麼樣了?孩子你放心,奶奶一定會照顧好她的,你就安安心心的照顧好那丫頭,可別再出什麼岔子了,奶奶這把老骨頭可經不起這般折騰。”
顧羲和的小手還緊拽著顧景宸的手指,他忍不住別開眼,輕輕的將手指抽出道:“奶奶放心吧!我就先走了。”
於是,顧景宸在a市還未停留兩個小時,便又趕往機場,來去匆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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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管病房的樓層和往常一樣安靜,這段時間整個護士站的人幾乎都認識他了,一個高大帥氣的華夏男人,隻是這次與往常不同的是,他的懷裏那個粉嫩嫩的小女孩兒不見了。
一連幾個月,顧景宸每天都來,風雨無阻。
護士站的人目送顧景宸走過一段距離,拐進vip病房裏,一位小護士撐著下巴說:“病房裏的那位女士的作品我可是從未漏看過一次,唉!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醒!”
眾人相視一眼,“撿回一條命都算不錯,每次進icu,每動一次手術都是國際專家艾倫與羅伯特上台,也不知道接下來會怎樣?”
“唉......那,她女兒不是很可憐,要是......那麼小就沒有母親。”
“孩子那麼小哪懂什麼呀?”一個護士湊近了說:“我倒覺得她老公更慘,跟你們說,好幾次值班的時候,我都看見他坐在病床旁邊的椅子上,一直看著她老婆,嘴裏不停的說些什麼,一會兒笑一會滿臉寵溺的樣子,看著才讓人揪心呢!”
又有人補充道:“我還聽說,他把孩子送回家,辭掉護工,他妻子的所有護理都是他一個人在做,原來華夏的男人都這麼深情。”
眾人一陣唏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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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景宸推開病房門,裏麵一張大床,四周圍繞著各種儀器,發出滴滴的聲響。
顧景宸從未想過,有一天,她會這樣了無生氣的躺在病床上。
床頭上一盞暖色的燈開著,襯得她那蒼白的臉色稍微緩和些。
顧景宸的目光就這麼的被她釘在了她的身上,站在床頭,半天沒了動作。
將顧羲和送走後的第二天,大衛帶他來到小島的一個淺灘邊,指著那一處無字碑道:“那是晚兒給自己立的,她像是預料後事般的交代,就連墓誌銘都想好了。”
顧景宸那清瘦的麵龐,深邃眼窩下那雙黑沉的眸子深不見底,薄唇緊抿,壓抑著心底那翻湧的情緒。
大衛扭頭看了他一眼,遲疑了一下接著說:“你知道為什麼是這兒嗎?”
大衛指著遠處的海麵幽幽開口道:“那個方向是華夏,所以她每天都站在觀景台上,朝著a市的方向望著,雖然什麼也看不到,可她卻天天如此。”
許久,顧景宸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啞聲問:“她的墓誌銘是什麼?”
大衛的目光從遠處抽回,她說:“這裏躺著一個人,她沒有消失,隻是以另一種方式守候著她的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