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十六、情何以堪(1 / 3)

一進屋來,夏宛就感到不對頭,空氣凝固,叫人呼吸不暢。半屋子的人有的緊張,有的沉悶,有的默然,還有的表情複雜難辨。慕天橫在屋子正中,敞胸露懷,邪惡中露著狡詐;江景晨仰頭坐在沙發裏,臉色難看;而明強謹慎地關注著事態,隨時準備有動作。

“你的江大哥對你怎麼樣?”熊振新陰笑道,將指關節捏得“嗶剝”作響,“如果說得叫我心服,以後你跟他好我不計較!”

不良的感覺趕走了夏宛心頭的難受。她不明所以,不安的目光從江景晨身上掃過,想在他那裏找到答案,但一無所獲。他望著腳下的地毯,自始至終沒看過誰一眼。

“來,跟我們講講,你們什麼時候好上的,是不是不想挨揍就纏住他?”熊振新和藹得有些過頭,“別怕!好好說,我得看看你們到了哪個程度。”

“我很早就在他的房間裏過夜了,我們早就在一起了。”

熊振新凶相畢露:“敢跟我耍滑頭!我還不明白你哪天開的葷趕快說實話!”

這些話如一根根刺紮得她站立不寧,對惡狼的仇恨頃刻被激發出來。

“關鍵在於我們你情我願,我願意迎合他、討好他,而不會對你這樣做。不是看在他的臉上,我才不會站在你麵前跟你說話呢。”

頂嘴的結果不言而喻。巴掌揮過來,頭發要被揪斷了,夏宛本能地用胳膊護著頭,還是免不了嘴角流血,失去形色。麵對如此的狀況,江景晨緊緊地閉著雙眼,無聲地忍耐著。門後的陳菲咄咄地盯著這一切,眼中是無法預料的吃驚。

“老實回答我!”熊振新將她的頭擰過來,逼視著她剛硬的臉,“你上了他的床,然後他就幫了你,沒錯吧?”

“沒錯!是這麼回事。”她雙手抱著頭,卻不見絲毫的怯懦。

“胡說!”江景晨喝道。

“再不好好說,我連皮給你剝下來!”

“你先放手!”她痛罵,等他終於鬆開,把散亂的頭發往後理了一把,“誰會相信我們沒有發生什麼呢?那好,我說,上次被抓回來,他讓我聽話,還說可以保護我,我也不想總被人欺負,就依附了他。”

“那種蓄意應付的話你也分不清嗎?”江景晨暗暗鬆了口氣。

夏宛幾乎懶得搭理他,隻在那清冷的目光裏瀉出鄙薄和傲慢:“我相信了他,可除了拿我開心他絲毫不兌現承諾。你以為你們有一個好人嗎?”

熊振新近前來,露出他不齊整的牙齒:“治好你的腳已經夠為難了,你還要他怎麼著?”

這次,夏宛掃了一眼陳菲,就都領會了:“你到底要我說什麼?明明白白地說出來。如果要我感激他肯定不行,因為和他有關係也不行!你如果要我報複他,我倒是很樂意效勞的。”

“行了,我們的恩怨下去再說!”江景晨道。

清冷的湖水漾起波瀾,她時而嘲弄,時而冷笑:“朝三暮四都不丟人,說說又有什麼丟人!江大老板,我鄭重告訴你,我不奉陪了!”

江景晨跌進沙發裏,揉著太陽穴,很是頭疼。

這麼一鬧,把人都給弄蒙了。慕天急忙推了夏宛一把:“你腦子還真有病,把這種破事兒拿出來說。他就占你便宜了,怎麼的?小丫頭,你在他麵前毫無道理。還不趕緊告訴熊董實情!”

“告訴什麼?”她回頭問。

慕天氣得直咂嘴:“你的腳傷啊!怎麼好的,快說!”

她貌似回憶了片刻,假裝糊塗:“你要我說什麼?慢慢好了呀,一天勝似一天。大概沒有壞到骨頭裏,不能叫人如願。”

“夏宛,你瘋了!”陳菲勸告她,她苛刻的目光裏是要她退出,“他承擔不了這個嗎?況且你一個無依無靠的女孩子,承擔得起嗎?”

“我實話實說,不是承擔什麼!”

“你一定要被玩死嗎?我知道你投進他的懷抱不能都怪你。”

“多謝你了,我的好姐妹!”她咬字道,已有些難受,“我很清醒!”

沒有人察覺,江景晨抓著自己的後頸,直愣愣地盯著腳下,有些意外和艱難的神色。他心裏早就七上八下,受不了被一個女人維護,他為自己的所作所為感到了羞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