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紀孤身一人進入教室的時候是剛剛下了第一節課,大半的學生已經跑了出去,曾經的記憶中與他相熟的同學也僅僅隻是打了聲招呼,並沒有什麼親近的意思。他就好像一個孤僻的轉校生,無人理會的走向自己那靠近牆邊的位置。
桌子和椅子都還很新,清潔的光澤給人感覺是每天它的主人都會打掃它,一個半月不來,顯然有人幫忙了。
恍如隔世的青紀坐到自己座位上,書本整齊的排列成行,文具也規規矩矩的放在那裏,就好像它們在等待著它們的主人回來。
翻閱著熟悉的課本,看著裏麵寫滿的字跡,時光柔潤的將經曆在它們身上刻下,所以它在等待,等待著寫下字跡的人回來。
青紀魔怔般向著四周望去,時空間似乎蕩起了一絲漣漪,微波席卷,他看到有個身影坐下,然後對他點頭,隨後又笑著離去。就好像這個世界都在等待著自己回來…
而且等了如此久……
“原來我…還是屬於這裏的啊。”
青紀輕聲呢喃著,將自己的所有的東西收入書包。
離開的時候到了……
在我們青澀的年紀,想到異性的笑容便會恍惚而眠,會有砰然心動卻低頭無言的時候,甚至會有在某個春去秋來的光芒下揚起憋紅的臉,對自己心中的初戀告白的時光。我們會在將來對自己的妻子或丈夫,並不坦然的提起記憶中的她……
青春就像前座的她坐在那裏——
高高的馬尾束在腦後,清澈的麵龐稚嫩而沒有一絲化學藥劑塗抹的痕跡,耳的輪廓邊際還會有細微的絨毛,她在看著教科書皺眉,也會因同桌女生的言語而輕笑。
她叫——牧千秋
“牧千秋,我喜歡你。”青紀站立在她身側,陽光從窗外穿過落在她斜轉的麵頰,她驚訝的張開嘴巴,簡直就像是在看一個瘋子。古板的語文老師從門口進入班級很清楚的聽到了青紀的表白,皺著眉頭向青紀走來。
“牧千秋,過去的我喜歡你很久了,這些過去的東西就送你了,請善待它們,”青紀將書包放到了她的桌子上,完全不理會亂成一鍋粥的班級還有那個呆坐在椅子上的少女,轉身便向教室門口走去。
“再見。”
青紀在門口回身輕輕衝她點了點頭,決絕的將過去留在了這裏,他不應該再如陌生人般翻出過去的詩歌,嘲笑當年的歲月青蔥,過去的青紀不喜歡,所以現在的青紀也不會那麼做,將所有過去的東西給予過去心中珍藏的人,無論何種,它們都是過去了,隻有過去才有資格對過去進行處理。
戰場原雪落從身側插入,攔住想要過來的老師,並沒有動手卻態度決絕,身為一名普通的語文教師,哪裏見過殺氣,頓時不敢靠近。
“主人,剛剛我在學校門口看到一個曾和尤拉斯有接觸的女人進來了,我不知道她的目的,隻能趕快過來報告,要不要我現在去搜索一下。”戰場原雪落並沒有受到整個班級學生雜亂對話的影響,隻是低頭等待著青紀的回答。
“方為楓可真坑人啊,原來那家夥並不是為了參觀才來學校的。”
青紀緩步走出教室門口,靜靜的感受著什麼,目光隨意的看向三層樓下的操場,成百上千的少男少女們相互間嬉戲而行。
“世界是痛苦的,世界是戰鬥的,在痛苦中戰鬥,亦在戰鬥中痛苦。所有人能夠存在,有的時候就是受到一種庇護,你覺得我說的對嗎?瑞艾特女士。”青紀表情沉冷,口吻熟稔的向剛從樓梯口轉過來的人影打著招呼。
“弱者之所以沒有成為強者的食糧可不是因為庇護,而是強者對弱者的憐憫!”腦後的木釵將莞起的長發束住,清眉淡描,鳳眼狹長,尖尖的下巴抬起,神情冷漠而高傲。
“還有,我不叫瑞艾特,吾名東應白!”
“這裏是學校,可不是你這種人應該來的地方啊。”青紀不做任何的辯駁,隻是緊盯著對方的雙眼,那瞳中皆是輕蔑,戰場原雪落似是感覺到什麼可怕的東西,向後退了幾步。
“我來找叫青紀,他應該是高三二班的學生,把他叫出來吧。”
“我能問問你為什麼找青紀嗎?沒有理由我可不想叫啊。”
“隻是一個朋友的遇到了點問題,想看看能不能從他那解決這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