嵐寂她根本沒辦法掙脫鎖鏈,也無法打碎它!但鎖鏈的束縛也不是沒有漏洞,這些鎖鏈雖然始終鎖著她的骨骼,但位置並不是不可變更的,隻要消耗巨大的源力,忍住那非人的痛苦,就可以讓鎖鏈移動!
仿佛是在證明青紀的猜想,這個時候,嵐寂左腳腳踝上的鎖鏈開始向上,最終和左腿膝蓋上鎖鏈彙聚到了一起,又順著腿骨繼續向上,最後順著髖骨的弧線,被拉到了脊椎上麵!
而幾乎是同時,嵐寂右腳腳踝上的鎖鏈也開始向上,連同右腿膝蓋上的鎖鏈,一起被拉挪到了脊椎上!
原本隻有兩根鎖鏈鎖住的脊椎,此時已經增加到了六根,但就連青紀都明白,這——並不是結束!
果然,正如青紀所預料中的那樣,六根鎖鏈開始從嵐寂的脊柱向上,在頸椎的尾端停止,隨後向左,再次被拉到了嵐寂左肩的肩膀上!
“你看……不錯吧~”
這一刻,嵐寂抬起頭,與青紀的目光相對,她疼得渾身都發抖,臉色都有些發白,但是她神情中沒有半分陰霾,反而是一種倔強抗爭的意思!
此時此刻,青紀很難想象,嵐寂剛剛到底經曆了什麼樣的痛苦,但他卻也深深地感覺到了,嵐寂掙脫封印的決心和意誌!
“你……鎖不死我…”
慘勝之後,嵐寂的嘴唇顫抖著,說話的聲調都變了,很難想象,一個自稱為神的女孩,才剛剛吸收了超過一百萬生靈的生命力,但這個時候,她卻沒有辦法掙脫十二道鎖鏈,甚至於連鎖鏈挪動所帶來的痛楚,她都無法免除……
“你以為……這就結束了?不……還沒有!”
看著青紀不忍的神情,嵐寂臉上露出了暢快的笑容。
下一秒,仿佛準備承受更加巨大的痛苦般,嵐寂深吸了一口氣,原本在她左肩膀上彙聚的十根鎖鏈被她向下拉挪,全部鎖到了她左臂的上臂中!
“嗬嗬……很震驚吧,很~不錯吧。”
嵐寂臉上帶著戰勝者的快感,青紀親眼看到了她對自己殘忍的抉擇,無聲歎息了一句,眼中也隱隱有著淚水。
這個時刻,原本鎖在嵐寂身體上十二個關節點的鎖鏈,已經全部彙聚到了她的左臂上,那被鎖鏈拉出的猙獰傷口,也迅速愈合,徹底消失!
嵐寂除了左臂之外的身體已經徹底恢複了自由,她抬起自己的右手,抓住了青紀的右手,青紀驚異的抬起頭,不知道嵐寂握住自己手的原因。
而這個時候,他所看到的嵐寂,不知道是因為疼痛,還是因為其他的情感,雙眸中淚花閃動,飽含感情。
“青紀……這些疼,我……會全都記到你的身上…”
此時此刻的嵐寂顯得有些脆弱,她握著青紀的手,五指冰涼,微微顫抖著。
“這……就是命吧。”
青紀看著嵐寂,聽著她對自己的話,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說什麼。
萬事萬物,總有因果,青紀不知道一切的因由到底是什麼樣的、多少的因才終於鑄就了今天的果。但當他看著嵐寂撕開自己的身體,隻為了將鎖鏈挪到別的位置時,他……真的心痛了。
並不是心疼就會可憐,也並不是說可憐就會放過,當然也不是放過就可以一筆勾銷。
這一切的一切,其實並沒有那麼明顯的善惡對錯。冥冥中,各自的因果交彙,注定了今日的因緣。
“青紀,這……不是結束,隻是…開始!”
到了這個時候,嵐寂之前的痛楚似乎終於消散了大半,她的聲音還有些顫抖,但狀態已經好多了,她握著青紀的手,親手將青紀的右手握成拳頭。
“今天的一切,你不能忘記,你要記住!這一切——都是你欠我的!”
嵐寂握著青紀握成拳頭的右手,隨後將他的右手向肩膀上一推,讓他的右手手肘向前撐起!
“嵐寂……”
青紀不可置信的看著她,他想說什麼,卻終究沒能說出口。
“青紀,你要記住……”
那一刻,嵐寂猛然咬緊牙關,她用力一捏青紀的拳頭,名為[紅淚]的肘刃竟然沒有青紀召喚的狀況下顯現了出來!
翡翠色的肘刃從青紀的右手手肘中彈出,清透的刃身上仿佛流溢著光彩。
“這……就是命運!”
那個瞬間,隨著嵐寂宣告般的言語,她的手掌將青紀的右臂猛然向上一抬!
而隨著青紀手臂向上的力量,那名為[紅淚]的肘刃隨之揚起,刀刃切過嵐寂的左肩——手臂,齊肩而斷!
嵐寂的動作太過決絕,包含了太多不可置疑、無法阻止的情感,正因於此,所以青紀沒有說出什麼,但當嵐寂真的動手直接切下自己的左臂時,青紀還是默然閉上眼睛,淚水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