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筒中響起一聲金鐵交鳴的聲音,似乎是話筒被狠狠地砸在了電話機上,隨後是‘嘟嘟嘟’的忙音。
忍大概能想象手信的樣子,大概是一柄柴刀或者滿發的芝加哥打字機(注2)之類的東西……
她這麼胡思亂想著從箱子裏翻出了一雙短襪和白色的連衣裙穿上,徑直開門,打算先了解一下附近。
但她將手放在門把手上的瞬間,冰涼的觸感讓她停滯不前,仿佛在門後麵是一個陌生到不可思議的世界,而這個房間就像是漂浮在陌生海洋中的孤島一樣,給她以莫名的溫暖和安全感。
她有些茫然,甚至感到有些惶恐,她這時候意識到,自己正處在一座陌生的城市之中,她的家——如果孤兒院稱得上是家——在世界的另一端,而且她也記不得那裏了,她甚至記不得自己。她感覺自己就像是一個被世界遺忘的幽靈,和人世間的唯一聯係就是名叫月見山的少女,盡管她還是通過一張便箋才了解到了對方的名字,和對方之間的交流也僅限於一句話。
那麼,還是先等她醒來吧。
她從冰箱裏拿出一塊甜得發膩的蛋糕配合罐裝紅茶吃掉,從胃部清晰地傳來了鼓脹感,但依然有一種略微的空虛從身體深處傳來。
床上依然隱約傳來悠長的呼吸聲,顯然是月見山還沒睡醒。
“喂喂……?”她試探著推了推床上的一坨生物。
“忍你昨天晚上倒是睡的很開心,但我可是因為你折騰了一夜沒睡好呢……”少女從被子下探出頭來,發出迷迷糊糊的咕噥聲。
所以說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不,還是不要知道為妙。
但是更不妙的是,看著對方露出來的纖細脖頸和精巧鎖骨,她能感覺到自己的唾液分泌正在加速。
難道我真的取向不正常而且還很**?
忍搖了搖頭揮散了這種想法,走到窗邊拉開窗簾,明媚到刺眼的陽光透過玻璃直照進來,曬在蜷縮成一團的睡衣少女身上。
隻是不知為何,看到這樣的藍天白雲晴空,原本應該心情舒暢的自己也產生了一定程度上的不適感,像是身體自發性地在抗拒陽光一樣。
“嗚嗚嗚……”被陽光直擊的少女發出悲慘的哀鳴聲。
“有一個稱你為前輩的人說了些奇怪的話,然後說會在12個小時之後會回到學園都市。”忍咳嗽了一聲,看了看時間,“現在大概還有十一個半小時,如果你打算逃難的話,最好盡快。”
她看到月見山像是在身下裝了彈簧一樣猛地彈起來。
“納尼尼尼尼尼尼尼尼尼——緋聞這麼快已經飛過了半個地球了嗎!!!!”
注1:法國著名海灘。
注2:湯普森衝鋒槍,因為開槍聲音像是打字機發出的而聞名,二十世紀初的黑手黨很喜歡用這些把人打成肉醬。不過以使用這種武器而著名的阿爾·卡彭曾經說過,重機槍比衝鋒槍好使,不能不說是一種諷刺……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