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隔十天,屋門重開,莫天終於結束了他迄今為止為時最長的一次閉關。
沐浴在溫暖的陽光下,感受著拂麵而過的習習微風,莫天如熟睡已久的嬰兒,慵懶的伸了個懶腰。
這一下,沉寂的精神立刻提了上來,莫天整個人在陽光中顯得精神抖擻英俊不凡。
“莫天,你出關了!”
或許聽到了莫天暢快的呻吟,一旁的屋門隨之打開,一臉疲倦的弋月從中走了出來。
“嗯,剛才結束!”柔聲回了一句,莫天邁步走到她身前,輕手撫著她憔悴了許多的臉頰,心中不由一痛,伸手將其擁入懷中。
感受著佳人略顯單薄的嬌軀,莫天心中痛意更深,隨即輕聲安慰道:“月兒,我一定親手覆滅血魔宮,手刃牛鬼,為你大哥報仇!”
“謝謝!”靜靜依在少年的懷中,弋月冰冷的心方才感到一絲溫暖,到如今,也隻有眼前人的壞懷抱能夠給予他由心的溫暖。
但是,她的心卻依舊被仇恨籠罩,莫天雖然知曉她的變化,明知隻有牛鬼的死才能消除她心中的仇恨,但現在卻是什麼都做不了。
這一切,隻因為對方太強,而自己卻太弱!
眼下,也隻有這懷中的溫暖才能使自己心愛的人得到一絲溫暖,也能暫時忘卻仇恨。
許久之後,二人這才分開,弋月雖然依舊挽著莫天的手臂,但臉上卻少了以前的笑容。
“莫天,我想去看看紫卉姐姐,大哥的陵墓有本門弟子把守,紫卉姐姐根本進不去,現在也不知怎麼樣了?”
“也對,生不能相守,現在二人陰陽相隔,怎麼也得讓他們見一麵!”
帶著深深的歎息,二人隨即出了天毒府,直奔紫卉所在的望月樓。
望月樓,煙花場所,不論外麵如何殘酷,此處卻是一片永久的作樂場所。
來到望月樓,二人簡單交代了一聲,便隨著丫鬟二層的閣樓之中。
“弋月小姐,紫卉姐姐已經把自己關在裏麵好多天了,希望你能勸勸她!”來到屋門口,丫鬟向著弋月小聲說了一句,之後這才離開。
聽了丫鬟的話,二人又是一陣無聲的歎息,轉頭輕叩門扉。
“紫卉姐姐,是我,弋月,我來看你了!”
聲音隔著屋門傳入房內,其中頓時發出一聲重物落地的聲音,隨之響起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屋門隨之打開。
看著眼前人,弋月臉色一怔,叩門的手卻是僵在了半空。
洛城雙絕,傾國傾城,可是現在,眼前的弋月失去了往日的笑容,而紫卉更是麵色蒼白,雙目通紅,兩條深深的淚痕像是刻在了臉上,觸目驚心。
作為煙花之地的女子,每日清晨濃妝淡抹,紫卉同樣如此,但每當她坐在梳妝台前,看著鏡子中的自己,那一行清淚卻是止不住落下。
而後整個人像是帶了一樣,對著鏡子終日以淚洗麵。
連翻下來,這淚痕就像是兩條傷疤一樣觸目驚心。
看著眼前憔悴不堪的女子,莫天心中連連歎息,之後隨著弋月步入房中。
三人圍坐在桌前,弋月本來想說的話現在卻如鯁在喉,怎麼也說不出來,一時間,三人便陷入了死一般的沉默。
許久之後,目光呆滯的紫卉這才抬起頭來,看著弋月無力的問道:“妹妹,能讓我去見見他嗎?”
“姐姐,妹妹今天來就是為了此事,還請姐姐隨我來!”說罷,弋月隨機起身,拉著紫卉的柔夷向外走。
“等等!”可就在這時,紫卉突然驚叫一聲,甩開弋月的手直奔紗幔中的內堂,之後便是一陣器物相撞的聲響。
莫天見狀不由看向了弋月,弋月望著他苦笑著搖了搖頭,低聲解釋道:“等等吧,姐姐在梳妝打扮!”
為此,莫天恍然大悟,現在弋從雲雖然已死,三人隻不過是去祭奠,但在紫卉心中,弋從雲卻是永遠活著,麵對自己心愛的人,每一次見麵,都要將自己打扮的最美。
這便是愛,即使是莫天,千年前的他也絕沒有這種感覺,或許是因為那是沒有感受生離死別。
將近一個時辰,紫卉終於從紗幔後走了出來,莫天和弋月二人見狀心中又是不住的歎息。
此時的紫卉一身紫色長裙,懷抱古琴,卻是好看了許多,但是再多的胭脂水粉,沿掩蓋不住那早已經哭紅的雙眼,已經刻骨銘心的淚痕。
雖然如此,但在他們二人看來,現在的紫卉卻是最美,配合她的紫色長裙,就如同她的名字一般動人。
“你看我漂亮麼?”
“不知道他見了我會不會怪我!”
……
看著一個勁自言自語的紫卉,弋月強效一聲,伸手牽起她的柔夷,柔聲說道:“在我大哥眼中,紫卉姐姐不論何時都是最美的!”
“真的麼!”看著一個勁點頭的弋月,紫卉臉色大喜,拉著她急衝衝出了門,三人隨後從下了樓。
此刻,正是望月樓人滿為患的時刻,樓下座無虛席,待紫卉出現的那一刻,樓下頓時響起一陣陣叫好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