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日子這個家過的一如許域沉睡中的平淡,家裏經過許域的事已經是一貧如洗,親戚內外也是大債小債欠了一遍,這在許域醒來沒多少天就發現了。
許域記憶中的家不是那麼的硬實,但也沒有那麼的拮據,算的上是個小富之家。而現在,記憶中的那個家早已遠去,而今這裏隻有貧窮,空曠的院子裏什麼也沒有剩下,那台陪伴著自己童年轟鳴到昏迷前的拖拉機不見了,即使那些掛件和配件也消失的無影無蹤,屋裏也沒有什麼值錢的家具,那台跟隨了這個家許多年的長虹彩電聽爸爸說讓一個親戚借走了,就這麼一個親戚,當初許父去找他借錢他也就僅僅拿出了一千塊錢,這還是許父磨了半天的情況下才拿到這麼多。
當許域聽到許父說起此事時,心裏頓時對個神扣的親戚是大為鄙視,想當初父親接濟他家時,怎麼就沒有發現起這個原本看起來忠厚老實的人,會是這麼的鄙夷!
這時,許母開始責怪起許域來,“這樣做是很多人的共性,人家見你還不起錢,怎麼會借給你呢?不借應該,借你是恩情,傻孩子以後可不敢這樣說了!”
我說道:“以前他們家揭不開鍋的時候,去誰家借錢都不借個他,也不想想是誰最後借他的,怎麼會有這麼狼心狗肺的人,以後我要是有錢了借誰都不借給他!”
許母眼角一撇許父,瞪著我說道:“人跟人是不一樣的,好歹人家也借咱錢了,以後有錢先把錢給人送去,還有啊,你可別學你爹兒,就知道說大話!那時候去他們家借錢說是能借個三四千,誰知道就借出來以前塊錢!”
許域頭一扭,看向父親那張窘迫的臉,許域明白母親這話說的在理,可卻明明白白的打了許父的臉,當初母親不怎麼讚成借給這貨兒錢,許父說這是自家親戚,結果借了很多年竟是不提還錢的事,許父礙著麵子沒去催,反倒是許母看他們實在不想還錢才直接提出來,而且還提了很多次,那家人才陸續還上的。許母那時候就和許域父親說,以後保準不借他一分錢,但天有不測風雲,許域出事了,許母那句不借他們家錢的事也就沒再提。
“我過幾天把身子養好了就出去掙錢去,我那便宜老板不是說還要人嗎,要不等我身體好了就還去他那上班吧?”
許域找一個舒服的地方坐著,他現在的狀態還是不能站立太長時間,不然腰酸腿疼的能讓他幾天換不過來勁兒!
許父一聽急了,說道:“去什麼去啊!就你現在這模樣去不淨是給人家添亂嗎?好好在家養養,什麼事以後再說!”
許母也是不同意,兒子就是去外麵才出事的,這才剛剛醒幾天就又打算出去,外麵真有那麼好啊?這次許母心裏打定主意,說什麼也不能再讓許域出去了。上次謝天謝地的撿回半條命回來,這次要是出去了,不出事還好,真要再出個什麼事,這還叫人怎麼活啊?
許域一看父母這態度,暗道一聲糟糕!與父母溝通這事太麻煩,當初要不是上學的時候和爸媽溝通太少,也不至於被休學直接送到省城去當學徒!現在,在這個節骨眼上又出現了和當年類似情況,自己想幹啥父母不讓幹,這可讓許域如何是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