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番精彩絕倫的套馬表演,讓淶水關將士看到了侯子雲的不凡身手,又歎謂他的膽識過人。才在關外與北潢軍對峙,剛剛又孤身一人出關套馬。他身為二品大都護、易州最高統帥,如此肆無忌憚的在關外策馬奔騰,肯定會引來北潢的緊密關注。換作其他統帥,估計此時都不會踏出淶水關一步,以免引來殺身之禍。
這一刻,他可謂是名利雙收,既得千裏馬,又俘獲不少軍心,樹立起更強的威信。
他生性謹慎,此次冒險出關,並不是一時衝動。因為之前蕭衡揚言明日就要前來索取十萬兩白銀,他料定北潢此時定不會輕舉妄動,就算他們有意悔婚,也會等到易州拒絕賠償巨額白銀之後再倒戈相向。
蕭衡已將索要白銀一事上報給了北潢王,此刻,北潢王宮內正在商議此事。
金國舅已經回到北潢,並將此行出使大雍的所見所聞上報北潢王,他道:“王上,大雍皇帝實乃欺人太甚,兀木世子潛伏在京都的密探早已探知玄霸皇子並未婚娶,而雍武帝卻欺騙玄霸皇子已與他人訂婚,這完全是在戲弄我們,臣建議,此次向大雍索要的十萬兩賠金,分文不能少,態度必須強硬,讓大雍國知道我們北潢不是那麼好糊弄的。”
北潢王對於雍武帝戲弄一事不以為然,因為他自己就經常戲弄大雍國,道:“雍武帝十年前向我們索要十萬兩白銀,現在我們正好以牙還牙,看他如何應對。”
金國舅連連點頭,又道:“據臣所探,易州已經在集結兵馬,估計會對我北潢有所動作,還請王上做好迎戰準備。”
北潢王洋洋得意的道:“本王無時無刻不在準備著,大雍既不願意讓出水河,我等便隻能強取。”
果然不出雍武帝所料,北潢王是決意要悔婚了。公主一直是他滲入大雍皇族內部的籌碼,非得勢皇子不嫁,他是絕不會甘心將公主下嫁給大雍將領侯子雲的。
至於易州集結軍隊的事情,他早已做好了迎戰準備,這正準備挑一個合適人選,帶領軍隊屯於涿州。但與大雍正麵交戰,勝算不大,他想的是不費吹灰之力就能竊取大雍江山,那是再好不過了。
他看著金國舅身邊一人道:“本王的婧妲公主現在已是太子妃,如果能夠刺殺掉雍武帝,玄漓皇子就會順利繼位,太子妃也將成為大雍皇後,到時我們豈不是坐享大雍半壁江山,別淶水關外的草原,就算再要幾個州郡也是唾手可得。”
他看的那人正是蕭翰將軍,蕭翰知道北潢王言外之意是要他們組建一批刺客潛入大雍京都,行刺雍武帝。那晚在杜府外麵跟侯子雲交過手,他深知一個二十歲的大雍青年,身手竟然能與他這個四十多歲的北潢第一勇將抗衡,而且侯子雲還有一番率真傲氣,並沒有求助巡邏隊,以多欺少。
這是一個大雍青年的自信,可想而知,國強則少年強,大雍國的實力著實強悍,沒有親自感受過的,自然領會不到。
經過那晚的較量,蕭翰能猜想到皇城裏麵更是高手如雲,想要行刺雍武帝,幾乎是不可能的,於是道:“末將慚愧,大雍皇城禁衛森嚴,密不透風,想要刺殺雍武帝,恐怕隻會有去無回。”
北潢王十年前是吃過雍武帝的苦頭的,知道蕭翰此番話並非空穴來風。如果刺殺不了雍武帝,又無法繼續以和親方式滲透進雍武帝的皇子中,想要硬對硬,正麵與大雍對抗,絲毫沒有勝算。
他一籌莫展,不知還有何良策對付大雍。
倒是北潢世子柳兀木出來話了,道:“我北潢戰馬勝過大雍幾倍,北潢將士更是驍勇,就算派出幾百個死士去換雍武帝一命也是值得的。”他年方二十四,才當上世子不到幾年,沒有嚐試過大雍軍隊的厲害,也沒有經曆過戰爭的殘酷,一直以來都是高高在上,坐享富貴,想得是有點理所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