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出所料,來的胡人正是天鷹族使者,這人長得滿身的腱子肉,一臉的絡腮胡,身著獸皮,腰挎短刀身背弓弩,一看就是常年在山裏打獵的角色。
以往部族中打到好的巨獸剝了皮毛,首領都要吩咐人帶著這些貨物千裏迢迢地來塞北與中原人交涉做買賣,而這個人選就是眼前的使者了。因為與中原人常年交涉,討價還價,所以一口的漢語說的還算流利,交流起來也不費事。
在達爾巴的舉薦下,他先是對建安王行了大禮,然後由下人們送上來一個大禮盒,打開盒子一眼,是一張完好無損的白老虎皮。
古代,白虎為地尊的象征,天鷹族相贈花塵落白虎皮也是從某種意義上承認了花塵落對塞北的統轄,他就是塞北的帝王。雖然不是什麼金銀珠寶,但白虎皮珍貴無比,可的的確確是一份重禮了。
使者對花塵落說,幾十年前因為年及同為胡人之根,韃靼人對天鷹族還算禮遇,從不幹涉他們的放牧漁獵。但隨著韃靼人與天朝交戰,他們的皇族變得貪婪無厭,不但把天鷹族驅逐到了苦寒的興安嶺,而且每年還要求他們納貢。幾年下來,天鷹部族苦不堪言,人口銳減,再這麼下去,天鷹族有滅族之憂。
“可本王就算有心救你天鷹族也是無濟於事啊?我們之間隔著韃靼,塞北現在並非是兵強馬壯,自保有餘暫時還不能進攻韃靼。”花塵落說。
天鷹族使者說,還請王侯救我民族上萬老少,現今我們隻有兩條路可以走。要麼投靠蒙古國,要麼長途跋涉歸順與塞北。可蒙古國幾大貴族向來排外,若是天鷹族投靠必定被他們當牛做馬過著奴隸般的生活。
“自古天鷹族都是遊牧民族,過慣了遷徙放牧的生活,就算建安王想辦法把你們接回塞北,你們甘心在我們塞北貧瘠之地眨下根嘛?”冬貝兒開口問道,她問的這句話很重要。
“尊敬的王妃,我們的民族願意永遠紮根塞北,永遠效忠於建安王,請相信我們,我們可以對著天樹發誓。”使者很激動,恨不得現在切下腦袋來做保證。
“什麼是天樹?”花塵落問。
達爾巴一直在旁陪同著,聽到這裏,他用胡人的理解方式為建安王解釋道:“王侯,古代胡人的信仰與我們韃靼人不同,尤其是處理親人的生死文化時更是相差甚遠。”
原來天鷹族信仰天樹,把樹神奉為神靈,天鷹族人死後都希望把自己的屍體掛在樹上下葬,與中原和韃靼人的火葬土葬不同。他們族人中也會有像韃靼人一樣的薩滿祭司,但祭司祭天和祈禱的神靈卻不同了,韃靼人信封的是藏傳佛教,而天鷹教是圍著一棵老樹前帶著麵具跳著奇怪的舞蹈,祈禱獵戶和牧民們明年風調雨順。
“每個民族,每個國家都有不同的信仰,本王並不是不相信你們天鷹族,我可以接納達爾巴,那就可以接納其他民族。但我們之間還有韃靼人在中間橫加阻攔,你們怎能過得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