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家。
掛掉電話,歐夜辰轉身進入房間。他輕輕地拉開玻璃門,抬眼後看到安沐然已經起身坐在了床上,雙眼直直地看著前麵,依舊空洞無神。
“你醒了。”他關上身後的門,走向她。
“我在做夢對麼。”有些僵硬地抬起頭,安沐然認真地看著逐漸走近的歐夜辰。
“別過來!”安沐然的情緒忽然變得激動,她蜷縮著身子窩在床上,製止歐夜辰逐漸靠近的動作。
“安沐然。”對於她的抵觸,歐夜辰不滿地開口。
“安沐然?”有些嘲諷地複述他口中迸出的名字,安沐然咯咯地笑了,“原來你還記得我叫安沐然。”
“別鬧了。”察覺到了她的不正常,歐夜辰繼續移動腳步朝她靠近。
“鬧?你在說我麼?”她伸手指了指自己,然後抬頭嘲諷地看著他,“我有資格鬧麼?”
歐夜辰的身形微微一怔,看著床上又哭又笑的女人,他的心口一緊。果真是太想的緣故麼。
“告訴我,我在做夢!”她突然起身抓住他的衣領,緊緊貼著他,通紅的眼睛一片晦澀,“從始至終就隻是個夢,告訴我?!”
歐夜辰不猝然被她抓住,他被迫低下身子與她對視。
“抱歉,這不是夢。”似乎故意要打破她所剩的希望,歐夜辰的嘴角勾起肆虐的笑,他順手將她撈入懷,扣住她瘦弱的身軀。
“放開,你放開我!”安沐然雙手握拳狠狠打在他身上,卻顯得那麼無力。無助的淚水順江翻湧而出,為什麼她這麼沒用,為什麼她連掙開一個人的力氣都沒有了,為什麼……她真的好希望這所有的一切一切都隻是夢而已。夢醒了,她還會在自己熟悉的家中,媽媽仍舊在世,爸爸也依舊好好活著,希若會圍著自己歡快地喊她,“姐姐,姐姐。”可是這一切,都距離她好遠好遠。
見她情緒穩定後,歐夜辰鬆開手,他忍不住伸手替她拭去眼角滑落的淚痕。
“為什麼要這麼做。”手微微一僵,知道她在問什麼,他的眼角閃過一絲凜然。
“這不是你該問的。”冷冷地回答她的問題,歐夜辰轉過身背對著她。看著他決然的背影,安沐然了然地笑了。
“因為,藍茵兒。”淡淡地說出那個緊記在腦中的名字,安沐然果然看到了他眼中冷冽的氣息。
“你知道麼,”歐夜辰轉過身,彎下腰湊近她的耳邊,“在你來之前,她就已經死了。”明明是溫熱的氣息,她卻一點也沒感覺到他給的溫度。
“但就是因為這樣,我才會在這裏,不是嗎?”不再畏懼他給的壓迫感,安沐然仰頭可笑地看著他,尖銳地質問聲有些刺耳。
“怎麼,哭完就開始鬧了麼。”有一絲錯覺,這時的她像極了那時的茵兒。歐夜辰不禁嗤笑著搖頭,他伸手攥住她瘦弱的肩,將她逼至牆角。茵兒,是誰也不能觸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