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歸雨正愁什麼時候問問小鄧,剛好在洗手間碰到了她。
“上周澤總把文件放我桌上,是讓你轉告我嗎?”
“澤總的文件?我想起來了,是澤總讓我轉告你的。”小鄧露出非常歉意的表情,“歸雨姐,對不起,我看你太忙就不敢打擾你,後來就忘記了……”
這個理由她勉強可以接受,可是還有一點,“那文件為什麼會藏在最下麵?”
就算她最近都和羅建彬在第七會議室忙許氏的招標,可每天早上她都會到自己的位置上去,把常規工作做完再進會議室,如果文件就在台麵上,她肯定立馬就會看到,也不至於在完全不知情的情況下拖延了那麼久。
“藏在最下麵?我不知道啊,是澤總放的,我沒有動。”隻要說是澤總放的,她就沒法再問了吧。小鄧看到衛生間裏出來一個人,低下頭,再抬起來,眼睛裏已經蓄滿了淚。
桑歸雨還沒明白怎麼回事,就聽她哭訴道:“歸雨姐,我真的不知道為什麼文檔會在最下麵,你不要怪我,不要生氣好不好?求求你了,也不要跟少東說,我知道你和少東的關係很好,如果你跟他說的話,少東肯定會開除我的……”
她什麼時候說要告訴少東了?她就是問問她為什麼故意藏著不說而已。看小鄧哭得淒慘,桑歸雨覺得莫名其妙。
“呦!呦!呦!這是怎麼了?我們的小鄧被人欺負了嗎?怎麼這麼可憐?”說話的人正是昨天主動和少東打招呼的烈焰紅唇,她是辦公室裏元老一樣的存在,非常活躍,姓祝,原名不是很好聽,隻準人叫她美人魚。
“美人魚姐姐!嗚嗚……”小鄧看到美人魚出來,立馬投入她偉岸的胸懷。
美人魚早已看不慣桑歸雨,她這個菜鳥一入公司就跟著他們部門最帥的羅建彬,然後又和澤總一起在茶水間吃午餐,又跟著少東一起做項目,昨天少東好不容易來一次,也是因為這個土妹子而忽視了她的美貌。
瞧瞧她,一個女人每天穿的除了短袖長褲,就是襯衫衛衣,蓬頭垢麵,不是土妹子是什麼,不過聽說她是郊區裏來的,鄉下的,也難怪了。
當然不是桑歸雨真的有多土,其實在化妝的女人眼裏不化妝的人就是怪物一樣的存在。
在美人魚的眼裏,除了她自己,公司裏就沒有一個女人不土、不醜。
“我說歸雨,小鄧不懂事惹你不高興是她不對,怎麼可以威脅她呢?還說自己和少東有關係。”就憑她,怎麼可能會和少東扯上關係。
“我沒有威脅她。”
“是嗎?小鄧,你說,歸雨有沒有威脅你,不用怕,有我在,我們都是同事,要相親相愛,我不會讓公司裏發生這麼……”美人魚用她塗滿丹蔻的纖纖玉指像扭動的水蛇一樣,安撫懷裏的人。
可小鄧隻顧伏在她胸前抽泣,完全沒有要解釋的意思。
而桑歸雨想要辯解卻完全插不上話,這條美人魚話太多了,嘰裏呱啦看似在給她們分析做人道理,實則毫無章法胡說八道,說得她暈頭轉向,最後放棄解釋,自動退場。
她,說不過一條魚。
本以為在洗手間那場無疾而終的辯論在她選擇退場的時候是真的已經終結了,桑歸雨完全料錯了。
在桑歸雨煩惱晚上給裴沐航做什麼菜的時候,她從副總那裏接到了一個壞消息。臨危受命要陪少東去參加一個酒會。
“酒會為什麼帶桑歸雨?我也可以犧牲個人時間,陪少東去參加!”美人魚聽到副總的話,心裏更加不爽。憑什麼好處都給這個土妹子得了,她來公司這麼多年,也沒有這種陪領導參加酒會的機會。
“美人魚,這是上麵的吩咐,你有意見嗎?”副總看著她妖嬈身段,想著晚上要好好安撫她,可是現在在屬下麵前,要做做樣子。
“可是我都沒有穿合適的衣服,要不我早點回家……”這太突然,她都沒準備。
“嗬嗬嗬,就算讓你現在回去,你也找不到合適的衣服吧!”
唉~雖然美人魚說的話不好聽,但也是事實,她還真沒有那種衣服。
“要不還是讓美人魚去吧?她長得漂亮,說話什麼的,肯定比我好。”她不但沒有衣服,而且還不知道怎麼跟裴沐航交代。
“沒事,澤總會安排。”
少東交代的事情,他一個部門小小副總,怎麼可能隨意更改。
知道酒會非去不可,桑歸雨第一個想到的是給裴沐航打電話,昨天她沒回去吃飯,裴沐航就到公司來找她,今天可要提前告訴他,然後順便再和老媽聊兩句,這周末應該不用加班,可以回家團聚了。
“你一個小員工,參加什麼酒會?”
這讓裴沐航非常不爽,一頓飯可以暫且不吃,可她是要穿得美美的陪另外一個別有企圖的男人去喝酒,這怎麼可以?
“你都說我是小員工了,領導的話又不能不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