澤像是沒有聽到桑歸雨的疑問,繼續說著工作要求。
隻是他的語速太快,其中還夾雜著英文,讓桑歸雨有些跟不上,隻能拿著紙筆聽到什麼記什麼,到最後都亂了。
她初涉酒店業務,還有些專業的話不懂,正想抓耳撓腮,看到旁邊的羅建彬一臉淡定,成竹在胸,總算放鬆了下來。
大概過了半小時,澤才把要求說完。
開完會,桑歸雨和羅建彬拿著那份機密招標書回到辦公室。
在少東沒有說明這與起航集團的關係之前,她還是非常期待這次任務的,畢竟她來紫潤之後做的一直是協助整理文檔和打下手的活兒,這算是第一份真正有挑戰的工作內容。
隻是為什麼是和起航競爭的呢?
桑歸雨想問問清楚,可是透過磨砂玻璃隱約能看見小會議室裏麵少東和澤仍在說話,大概還有什麼重要的事吧。四處張望,大家都在忙自己的事,桑歸雨從筆筒裏抽出一支鉛筆,在一張便利貼上迅速寫下:我一頭霧水,你明白嗎?幾個字,然後輕輕走到羅建彬的位置邊蹲下來,伏在桌角。
看到自己的小動作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她轉身對羅建彬眨眨眼,拿出那張紙條。
看見上麵的字羅建彬忍不住勾起嘴角,雖說是要保密的工作,但也不需要像她這樣偷偷摸摸。不過他還是很配合,拿出一張a4紙,慢條斯理地對折再對折,然後用美工刀細致地裁出和桑歸雨那張紙差不多大小的紙片,最後才拿起桌上的筆寫了三個字:中午聊。
看他如此認真的樣子,桑歸雨以為有多重要,看到他寫的字後,忍不住翻白眼,讓羅建彬更樂了,直接笑出聲來。
“你在笑什麼?”
桑歸雨感覺有人踢了她的屁股,一回頭看見是小鄧。
“啊,歸雨,對不起,我沒看到你在這裏。”小鄧抱歉地看著仍半蹲在羅建彬桌子旁邊的人。
“沒事,沒關係……”桑歸雨站起來,拍拍屁股走回自己的位置去。
“羅大哥,你們?”小鄧看著羅建彬笑得開心,為著他迷人的氣質吸引,可一想到原因是為了桑歸雨,心中不免有些嫉妒,又看見桌子上放著一張紙條,這行雲流水般的字她一眼就認出來,是他的。他們是打算中午約一起吃飯嗎?
羅建彬看了小鄧沒有打算離開的樣子,記起剛才桑歸雨說的小鄧喜歡他的事情,微笑地對她說:“謝謝你幫我買的早點。”
“啊,你知道?”她以為他根本不知道這件事呢。她有時候會特別早起,然後在大家都沒有到辦公室的時候,把自己特地買的早點放在羅建彬的位置上,她以為沒有人發現。
羅建彬沒有再搭腔,把注意力轉回在工作上,小鄧見他神情專注,也自覺離開了。
坐在小會議室的少東和澤互相對看,直到澤堅持不住,首先開口。
“你說那個裴沐航是不是故意的?”
不要說兩家之前的恩怨,光是這次這麼明擺地找茬,澤都不能忍受,可是冉遺卻一副毫不在意的樣子。
“商場如戰場,哪有什麼故不故意。再說你之前還不是挑釁過人家。”
“我,我那是打抱不平!”
“澤,你就是太衝動了,你聽到的隻是故事的一個版本,沒有查清楚之前就輕舉妄動,你就不擔心自己會搞錯嗎?”
少東在國外讀書的時候就知道自己有個遺落在外的妹妹,可是那時候他既不清楚妹妹的下落,也不知道具體該從哪個方向著手調查,就一直擱置,想等回國以後再說。
本來他可以直接去問柴父柴母,可惜父母不願意再提起往事,當事人閉口不談讓這件事變得更加撲朔迷離。
“故事的一個版本?難道還有其它版本?”對於那件事,澤一直深信不疑,所以隻要有機會,就會暗中做動作,不過他不會做得太明顯,畢竟不能連累少東。
“你覺得一個懷著孕被拋棄的女人身邊的男人就都是壞人嗎?如果陸風真的是拋棄她的人,那為什麼數次往返日本去看她?”
“男人的本性。”已經娶了一個有錢的女人,還想金屋藏嬌。
“澤,我不知道原來你這麼討厭男人?”少東瞟了他一眼。
“不是討不討厭的問題,是理性分析。”
“既然是理性分析就該知道這隻是猜測,不要人雲亦雲。”
“所以呢?其它版本是什麼?”澤不認為自己做錯了什麼,他隻知道心地善良的冉遺憐惜這個異母妹妹,想要給她一個家,那麼他就理所當然地該做點什麼。
“不管事實為何,不要再做那些事情了,我希望你能夠做你自己,隻為自己考慮,知道了嗎?”
“嗯。”即便答應地如此心甘情願,澤仍舊沒有放棄要私下懲罰起航的想法,對他來說,為冉遺考慮就是為他自己考慮。
……
工作了一段時間,桑歸雨發現紫潤總部其實自帶一個員工餐廳,隻是辦公室的人很少去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