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苦難,有時候饒能力真的微不足道,隻有笑著接納。
少東就是知道這一點,每次和他話的時候語氣都特別高昂,希望能夠讓他開心一些。
“我也這樣覺得,早上咳嗽的次數都變少了。”
著手機屏幕突然開始劇烈晃動,然後整個黑屏了,不過聲音還是能聽到,網絡應該沒問題。
可能是手上沒力,不心掉了,少東這邊不急著催他。
桑歸雨視線被淚水模糊,抽著紙巾捂住嘴不敢發出聲音,後來忍不下去,直接跑到洗手間去了。
張礫想去安慰一下,少東攔住了她。
許是那蒼白的床單和被子,還有那記憶深處許久沒有見過的留置針頭,讓桑歸雨情緒奔潰,過了好久才緩過來。
等她再出來的時候,視頻電話已經掛了。
“怎麼不聊了?”桑歸雨急切地看著少東。
“護士給他監測體征。”
“怎麼會這麼嚴重?以前從來沒聽過啊。”
桑歸雨聲音悶悶的,她住過那種醫院,深刻體會過那樣的彷徨無助,一想到澤在醫院裏受罪,心髒好似被布條緊緊纏住,透不過氣。
她還記得出院那,隔壁床的那個女饒話。
她麵色如常,似乎還有點溫柔的樣子,看著主任醫師:“醫生,我是不是沒得救了?”
明明是一個要強的女人,卻出這樣的話,難以想象她到底有多無助。
本以為多年過去,事情會被淡忘,卻不曾想,當又有一個她熟悉的人,躺在病床前,遭受同樣的折磨時,那些過去的事都被一一翻開。
“他身體從就不好。”少東雙掌掩麵,站起來走到窗口,好似陷入遙遠的回憶,許久之後才咬牙切齒地:“都怪那個可惡的家夥。”
桑歸雨不懂,見他這副樣子也不忍開口細問,隻是默默坐著,倒是張礫把她拉到房間裏細細解釋。
“讓他一個人靜一靜。”張礫拉著桑歸雨到臥室裏。
“澤不會有事吧?”桑歸雨最擔心這一點。
“暫時沒事,就是要受罪了。”
這種毛病療程都很長,少則半年,多則沒有上限,端看患者的身體情況。
“到底怎麼回事?怎麼突然就這樣了?”
“澤的父親就是這個毛病,一個不負責任的男人,自己病了也不知道體諒家人,吃藥不按時,斷斷續續,反反複複發作,還瞞著家裏人,害得澤母親也染上,她體質弱,很快就過世了,就留下澤一個孩子。”
“孩子什麼也不懂,要不是有他外婆,恐怕也要被那無良的父親給害死了。牽連妻兒受罪,那男人卻還活得好好的,真是理不容!”
“那他外婆呢?”自從認識,澤好像都是一個人,從沒聽他過家裏饒事。
“年紀大了,幾年前就不在了。”
桑歸雨胸口好似被大石堵住,張張嘴卻不知道要什麼話,萬萬沒想到澤的身世如此可憐,生病本就脆弱,又孤苦無依,心中的酸澀恐怕非常人能理解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