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什麼,你應該說祝我們合作愉快。”
“好,祝我們合作愉快。”
桑歸雨掛了電話,立馬套上拖鞋從一邊的書桌上抽出一張白紙,斟酌再三,寫了一張借條,簽上大名和日期,塞到了抽屜裏。
這樣應該就可以了吧。
躺著休息了一會兒,睡不著又閑來無事,她就上購物網站亂逛,買了幾樣東西,忽然聽到隔壁傳來一陣悲傷的鋼琴聲。
她不懂鋼琴,仍能感受到音符裏的那種孤獨。
拉開窗簾又看不到人,對麵窗戶是裴沐起的臥室,窗戶禁閉,完全看不出什麼,也沒聽說他們回來了。
聖誕節把兒子丟在家裏,夫妻倆去過二人世界,感覺起爺好淒慘。
桑歸雨下樓,告知管家想去隔壁看看,卻見到他一臉猶豫,還想要請示裴沐航,想到裴沐航工作這麼忙,她自己就先打退堂鼓了。
反正她也隻是想想而已。
“太太,起爺和江先生不在家,隻有武先生在。”管家怕她誤會,解釋道。
“哦,知道了,幸好你攔著我。”桑歸雨想到隻有不苟言笑的武溪行在,瞬間腦補一出兩人見麵招呼然後沒話講的尷尬場麵。
隻是他在孤獨什麼啊?
不懂。
下午桑歸雨就接到起爺的電話,說去陪外公外婆了,過幾天再來看她。
桑歸雨想到當時和裴母吵架搬出來的事,也不知道她氣消了沒有。終歸是裴沐航的親媽,她也不想他為難。
自打裴沐航和她住進帝華豪庭,他就沒提過家裏的事,夾在中間,應該也很為難吧。
換個角度想,她媽媽也沒錯,哪個當媽的在不了解女方的情況下知道自己兒子的房子和錢全給了女方,不會擔心兒子是被騙了。
她當時隻顧自己傷心,忽略了這一點。
哎呀,事情都過去了,再想也沒用,桑歸雨唾棄自己一把,拿了一個橘子,正要回房間,瞥見老媽鬼鬼祟祟地在東張西望。
明明很謹慎小心,害怕被發現,對上她探究的目光倒是特別淡定,還有種看什麼看的警告意味。
桑歸雨咧嘴一笑跟了上去。
“媽,你這臉怎麼回事?”
“沒事。”
到了房裏,桑歸雨這才看到她臉上被刮了一條條,桑母無所謂地揮揮手,把手上的一個塑料袋朝桌子傾倒。
劈裏啪啦的都是老樹皮。
人要臉樹要皮啊!
“媽,冬天了,扒樹皮那樹會死的吧?”
“每棵隻扒了一片,怎麼會死,你是不是傻?”
桑母不是那種目光短淺的人,她還想著明年再扒皮呢,一下子弄死了無異於殺雞取卵,她怎麼會不懂。
被老媽這樣鄙視,桑歸雨裝作沒聽見,拿起一塊樹皮聞了聞。
“這是什麼樹皮?”
“貓兒刺。”
有刺的?怪不得。
桑歸雨看了一眼老媽臉上的刮痕。
“幹嘛用的?”
“泡酒,補肝腎;強腰膝。”
“我最近好像腰也酸……”
“回房躺著去!”
桑歸雨被桑母一瞪,聳了聳眉毛,乖乖走人,開個玩笑嘛,又不是真的要吃,她知道她現在不能吃亂七八糟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