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歸雨怎麼可能會不擔心,一直以來她與母親相依為命。
早年父母離婚,她爸出軌,爺爺那邊的親戚不但不勸說老爸,在老媽強烈反對小三留下孩子的時候還說她不識大體,所以分家之後就不再聯係。
外公這邊的親戚都在老家,路途遙遠,就算有心幫襯也鞭長莫及。
所以很長一段時間都是桑歸雨和桑母兩個人生活,她無法想象沒有媽的日子。
知道老媽沒事,桑歸雨緊繃的神經一鬆懈,哇地嚎啕大哭起來。
路人紛紛圍了上來,不知道她們有沒有受傷,見到有人哭,就好心地問需不需要叫救護車。
發泄之後,才冷靜下來,一抹臉,憤恨地走向跑車主人,看向對方,這才發現開車的竟然是她。
桑歸雨嗤笑一聲,就算是天王老子也不管,拉著不讓她逃跑,劈頭蓋臉一頓罵。
“你瘋了嗎?想死一個人躲在家裏自殺好了,想開煤氣還是捅刀子沒人管你,幹嘛要害拉無辜的人……”
此時光是罵人已經不能泄恨,桑歸雨揚手就是一巴掌,因為憤怒用了十成的力道,把許美人的臉打偏過去。
盡管她的臉頰抹了厚重粉底,還是立馬浮現紅印子。
殺人是要坐牢的,許美人還沒有膽大到去殺人,她就想給個警告,嚇唬嚇唬她,沒料到桑歸雨這麼不經嚇。
許美人習慣了奉承和追捧,從沒有被如此對待過,更遑論是在這麼多外人觀看的情況下。
她被扇的時候就下意識要回擊,隻是看見桑歸雨哭過的眼睛滿是血絲,眼神淩厲,神色寒霜,就像陰間索魂的惡鬼一樣,與往日裏見到的溫吞軟弱完全不同,讓她有些懼怕,加上旁邊有人拉架,她隻得狠狠瞪著。
“不是沒事嗎?哭什麼哭,看到車子就怕成這樣,膽子小就不要出門,我警告過你,你自己非要出現在我麵前怪誰……”
“我出現在你麵前?看不出來號稱許氏接班人的許大小姐,竟然也住在這偏遠的郊區?是喜歡郊野的空氣嗎?還是野雞裝鳳凰,沒錢裝有錢?”
桑歸雨的話讓圍觀路人都朝許美人看過去,本來她在十字路口不減速慢行,差點撞到人又一副毫不在意的樣子已經讓人激憤。
加上她開著跑車,一身名牌,打扮時髦,妖嬈豔麗,普通人都或多或少有點以道德審判家自居,尤其是這時候買菜的家庭婦女居多,認定這個女人是被包養的小三,一臉唾棄地瞪著她。
“胡說八道,看我不撕爛你的嘴。”許美人現在已經氣紅了眼,塗滿丹蔻的手朝桑歸雨伸去,非要給桑歸雨一個教訓。
因為是暴發戶,平時商場上大家雖然客客氣氣,背地裏對他們許家卻根本不待見,發了橫財又怎樣,總歸在那些人眼裏身份低人一等,說他們沒文化沒內涵,所以她最討厭的就是被指摘自己的家世。
現在又被眾人用眼神討伐,加上之前搶男人的恩怨,新仇舊恨,她早已氣得想宰了她的心都有。
不過她沒機會耍狠,警車就來了。
她就算再囂張跋扈,還不至於敢抗衡警察,最重要的是目前許氏情況不利,如果出了她入警局的新聞,必定會影響股市。
而且一旦警察介入調查她來郊區的目的,肯定也會考慮桑歸雨的控訴,懷疑她是不是蓄意謀殺,那就解釋不清了。
許美人主動承認錯誤,說是來例假不舒服,有點頭暈,沒有及時刹車減速,才嚇到路人。
然後還帶著桑歸雨母女去醫院檢查,支付了醫藥費。
警察見她態度端正,沒有故意害人的動機,地上有刹車痕跡表示她還是有及時踩刹車的,而且事情也沒有發生嚴重不良後果,開了罰單,調解一下,就結束了。
桑歸雨不知道她是有意還是無意,既然警察都看過了,應該沒什麼問題,所幸老媽沒事。
理智地說,她和許美人談不上有什麼過節,就算是搶男人還不至於上升到要人命的程度,而且許美人自視過高,雖有挑釁,卻並沒有把她放在眼裏。
如果真的打算殺人,一旦罪名成立,她就要失去光鮮亮麗的生活,還會麵臨牢獄之災。
對於一個看不上的對手,她不會傻得賭這麼大。
更何況許美人看起來又不是有多愛少東和裴沐航。
不過桑歸雨心裏總覺得許美人是故意的,一時又奈何不了她,心裏一口氣憋不過去。
於是理直氣壯地向她索要精神損失賠償,警察覺得這個非常合理,隻要雙方同意,商量個數字即可。
眾目睽睽之下她出手不好太寒磣,隻得又掏了一筆錢,才消了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