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得很對,是應該準備睡覺了,晚上工作的速度很快,不知道是因為沒有美人魚她們打擾還是因為有他陪在身邊。
老實地讓裴沐航牽著去洗臉,聽話地把所有事情都做好,然後一起來到自己的房間。
一起?他們怎麼能一起呢?
意識到這一點,桑歸雨立刻甩開他,廢了大力氣才把男人趕出房間。
就說不能放鬆警惕,這個男人無所不用其極,看似毫無攻擊性,實則是在默默地給她洗腦,讓她習慣他,適應他,不知不覺滲透自己的生活,到最後根本無法離開他。
哼,陰險的男人。
裴沐航薄唇上揚,露出俊美的笑容,絲毫不在意自己都進了小雨的閨房又被趕出來,反正日後有的是時間。
靠在門板上的人還在感歎自己的意誌力薄弱,越想越覺得危險,如果剛才沒有及時清醒,他們是不是要滾床單了?
今天裏麵穿的都是最素的衣物,肯定一點也沒有吸引力,怪就怪裴沐航,一個男人長得這麼好看幹什麼,讓女人情何以堪。
桑歸雨走到櫃子旁邊,翻到末末給她的那個袋子,裏麵放著正是末末在婚禮過後送給她追裴沐航的禮物,一件絲薄的性感睡衣。
伸手拿起那塊紅色布料,指尖感受著絲滑冰涼的觸感,舉在胸前比劃,正驚歎這衣服效果的時候,突然響起了敲門聲,嚇得她立馬丟開。
看著棕色地板上那攤觸目驚心的紅色,桑歸雨的臉漲得通紅,她剛剛到底在想什麼啊!
壓製住內心的羞澀,盡量用冷靜的聲音問:“有,有什麼事嗎?”
“晚安,我的愛。”
他的聲音不大,卻輕易穿透了厚實的門板,低沉性感,充斥著一股莫名的蠱惑力,將跌坐在地上的人團團圍住,瞬間升騰的熱量讓桑歸雨全身都紅了,又忍不住看了那攤絲薄的布料一眼,然後火燒屁股般迅速躲進了被窩裏。
一定是末末成天讓她去勾.引裴沐航才害得她這樣胡思亂想,想入非非,非分之想啊!
她明明是個很純潔的人。
近墨者黑,近墨者黑。迷途知返,及時止損……
桑歸雨嘟嘟囔囔地給自己洗腦,強力要把腦海中男人的音容笑貌抹去,希望不要如此墮落,以後不能再發生這樣的事了。
想到明天不敢見人,拿出手機把鬧鍾又調前了半個小時。
犧牲睡眠時間隻為避開他。
隻是他這樣這樣好,那樣那樣好,哪哪都好,怎麼能做到不想?
越不讓自己想,越是停不下來要去想,強迫自己睡覺的唯一後果就是失眠了,然後起晚了,然後什麼也沒弄,拿著包就出門了。
隻能路上買點洗漱用品到公司再說吧。
所以等裴沐航起來的時候,家裏就剩他一個人了。
男人起床後第一件事就是打開桑歸雨的門,看到的就是一室淩亂。
薄唇微揚,發出輕笑,她到底走得有多急?或者說她到底有多怕看到他?
心心念念的人已經走了,他百無聊賴地坐在團成一團的被子旁邊,不經意看見腳邊有一抹紅豔,被一個袋子擋住,隻露出一小塊料子,仍舊吸引住了他的視線。
這樣妖豔的顏色本就不同尋常,無論是什麼東西都足以讓人忍不住去窺探,更何況這是他小雨的東西。
修長的手指輕輕挑起那抹豔紅,在看出那是什麼東西的時候,慵懶的眸子霎時縮緊。
正在路上的桑歸雨莫名打了個激靈,慶幸逃過裴沐航的她哪裏想到在家裏的那個男人發現了一個天大的秘密。
一個被他知道會羞死人的秘密。
在紫潤,除了個別幾個喜歡沒事找事的人,他們部門的同事都挺不錯,笑臉相迎,各司其職,相處得還算愉快。
隻要美人魚不抽風,倒也相安無事,可是美人魚不作妖怎麼對得起她美人魚的稱號,這不桑歸雨還沒清淨兩個小時,嚷嚷聲又響起來了。
遲到的人不但不懂低調行事,還嫌自己不夠矚目,振振有詞地教訓一個不小心打翻了咖啡的男同事,她隻看到自己昂貴的衣服濺了兩滴咖啡,卻忘了剛剛是誰突然走過來撞到了他,打翻他的杯子。
男同事自認倒黴地賠不是,誰叫她有靠山呢。
大家都習慣了美人魚的蠻不講理,淡定的就完全當做沒看見,不淡定的也隻是暗自翻個白眼,私下唾棄兩句。
桑歸雨看著張牙舞爪的女人,再看向她旁邊的小鄧,不經意發現小鄧的眼睛流露出一抹得意。
奇怪,這事情與她有什麼關係,她,得意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