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廚辛苦了。”
一棵大大的青菜作為獎勵。
“就這樣？”
他的勞動力未免太廉價了。
“好像是有點寒磣。”桑歸雨撓撓頭，“要不再來一棵吧。”把第二棵青菜夾到他的碗裏，接著補充道:“不能再多了。”
“……”
看到他吃了她分配的兩棵就沒再動盤子裏的青菜，桑歸雨有些過意不去，她剛才就是隨口說說，怎麼他就當真了，難道不知道是玩笑嗎？
這樣弄得她好像是一個自私鬼，隻管自己吃了。放下碗筷，把三個盤子通通都推到他麵前，圍著他成一圈。
“多吃點。”
如此盛情邀請，裴沐航就不客氣了，在她的注視下大口吃菜，粗茶淡飯，不比那些山珍海味差。
如果不是小雨，他也許永遠不會知道原來日子過得這麼簡陋也可以這麼快樂。
從小到大吃穿用度都不用操心，家裏自然會準備最好的給他，後來獨立了，有了更大的經濟自由，更忙碌，更沒有什麼機會體驗，更可能的是他根本不會有心思想到這一點。
是她給了他不一樣的生活，與以前完全不同，卻讓他滿足而欣喜。
而她似乎對於他的生活也能夠適應，也許不算適應吧，這對她來說好像沒有什麼高低與落差，高檔美食和家常小菜，她都能吃得歡樂，吃得自在。
以前在一起，她都拒絕收他的禮物，一開始會不開心，後來才明白她的心意，小雨要的不是物質，而是他這個人。
是唯獨他這個人，還是他這樣的美色？
又忍不住想起末末說過的她的愛好，裴沐航沒有心情，放下碗筷就走人了。
桑歸雨不知道他為什麼臉色變得這麼難看，明明好好的，怎麼突然就發脾氣了。
如果他什麼也不說就直接回房間，那她大可以該幹嘛幹嘛，可他坐在客廳裏就盯著她，明白表示他會不開心就是因為她。
“你怎麼了？”
“少東好看嗎？”
原來他在想這個問題，隻是少東跟他又沒關係，長得好看或難看會讓他很煩惱嗎？
桑歸雨覺得不解，看他堅持的樣子知道自己不回答他肯定不會罷休。
“好看。”
兩個字讓裴沐航的臉色變得更陰沉，眸中帶著寒光。
他沒有直視她，僅僅隻是被眼角餘光掃到，桑歸雨都有一種被淩遲的錯覺。
說什麼大實話，看吧，變臉了。
不過讓她說少東長得不好看不是強人所難嘛，就算她願意睜眼說瞎話他也不信啊，反正不管答案是什麼他都不滿意。
“聞人好看嗎？”
這又跟聞人有什麼關係呢？桑歸雨疑惑地看著他，然後歎了口氣，“好看。”
不出意外，男人的臉色變得更可怕。
這不是自討苦吃嗎，明明不喜歡聽到她說別人好，偏偏要來問她。
“高梧修。”
隻一個名字，話還沒說完，桑歸雨就直接回答他好看。
這反應毫不猶豫，答得比先前的都堅定快速，難道她也喜歡高梧修，隻是礙於王末末。
裴沐航濃眉一皺，頭偏了過來，惡狠狠盯著她，她竟然覬覦一個已婚男人！
桑歸雨看他額側隱隱抽動，心中了然，隻是不明白他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擔憂，難道是白天少東說了什麼話刺激到他了？
為了證實自己的猜測，她故作思考地發出嗯的聲音，然後伸出手，掰著手指開始數，“還有方正、羅建彬、澤……不管是長相還是身材，各有千秋，反正就是都好看！你，不覺得嗎？”
本來她這樣說已經讓裴沐航冷沉得恐怖，最後反問一句更是直接擊潰了他的自製力，兩手緊握成拳，謔地起身，正要發飆，桑歸雨的下一句話卻把他冷然的氣勢給壓下了。
“不過我還是覺得你最好看。”
這個女人是故意的嗎？裴沐航氣結，已經在喉嚨口的話硬生生給逼回去，心中已經軟下來，泛起得意，可是麵子上過不去，仍舊惡狠狠地瞪著無辜的桑歸雨。
“男人不需要好看。”又不是女人，爭什麼貌美如花的名頭。
呃，既然不需要，你那麼在意幹什麼？
這話當然隻能放在心裏想，不能說出來。
“是啊，男人不需要好看，但是如果真的好看，那不是更好嗎？”
桑歸雨笑著伸手去拉他，見他有些抗拒，用力一拽想把他轉過身來，可是突然麵前的人就直接倒了過來。
看著近在咫尺的臉，感受到身上的重量，桑歸雨驚訝不已。
隻是拽了一下就倒了？是她的力氣太大，還是他太弱？為什麼兩者她都不相信呢。
但是壓都壓了，還能怎麼辦，關鍵是怎麼樣推開這個無賴。
喊他無賴一點也不冤枉，隻見他順勢而下一把抱住，腦袋無力就這麼伏在她肩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