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想不被養圓都難。
吃喝完畢,天也黑了。
王三江吃完晚飯就走了,沒多待,帶著命令的人跟李大山這種養傷閑散人士不同。
天天來報道的養傷閑散人士照常磨蹭到晚上將近八點才走,絲毫沒有當電燈泡的尷尬,不顧柳愛軍的眼刀死賴在這。
反正回去他也沒事,天太早睡不著,躺床上還想山上那個。
還不如待有人氣的地方消磨時間。
範竹靈洗漱完,端著臉盆回了病房,看到柳愛軍表情嚴肅的靠在床頭,彎腰把臉盆放床底,擦著頭發隨口問:“臉色這麼難看,傷口還癢?”
“想到件事。”不是什麼開心的事所以柳愛軍沒說,自然的轉了話題:“醫生有沒有說我洗澡的事,能不能洗?”
夏天十幾天不洗澡味道簡直讓人無法形容。
現在他身上有股夏天的爛菜葉子加上爛肉混合的味,嗆人的很。
聽到柳愛軍的問話範竹靈擦頭發的手頓了下,放下毛巾淡淡道:“醫生說你要實在受不了可以擦擦身,淋浴別想。”
反正她也算半個醫生,她的話就是醫生的話。
“那你一會去給我打點水,我擦一下。”
不除除身上的味他都不好意思把她抱過來親一下。
夏天南邊濕熱多蚊蟲,範竹靈點了根驅蟲香才又端著盆出了門,先去接了半盆涼水回來,又提著暖瓶打了一壺熱水。
涼水熱水一兌,摸著溫熱,擦身正好。
兌好水範竹靈抬頭問脫的溜光的男人:“你自己來?”
養了十幾天的傷已經結了疤,不過骨折的腿讓他還不能下床亂走。
本著有便宜不占王八蛋的原則,他毫不猶豫的搖頭:“我覺得行動不便擦不幹淨,需要你來幫忙。”末了他還補了句:“辛苦你了。”
“......”欺負誰看不見,吃晚飯時端著碗的手不還很穩。
十幾天沒洗澡的身體不可小窺,尤其是受傷前他還在泥裏滾過好幾圈。
範竹靈來來回回換了五盆水才給他擦幹淨,盆裏的水也不再渾濁。
由於身上太髒柳愛軍沒好意思動手動腳,隻能由著那雙小手在他身上來回搓揉,泥蛋蛋被搓下來好幾把。
洗完那個澡他總有種自己輕了五六斤的錯覺。
邊給柳愛軍擦頭發範竹靈邊跟他嘮嗑:“家裏買了輛自行車,飛鴿牌。”
“嗯,錢還夠不夠?不夠我這還有。”頭上那雙手按得柳愛軍舒服的眯起眼,講起了他手裏那些錢的去向:“上次得的東西換成錢給了老三一部分,聽說他借給了一哥們,不知道他那哥們倒騰啥,不過應該不是啥違法的事,算是入股,每年分我點錢,目前我手裏還剩兩根金條,回去以後我拿給你。”
“......好。”對這事這次範竹靈沒拒絕,上次柳愛軍說過把錢啥的都給她,不過那時她對他感情還沒到,沒有全接,隻接了柳愛軍每次單獨給她的錢,而且那些也被她默默放到了一個盒子裏,沒動。
自從柳愛軍受傷,她才開始把那個盒子打開,用盒子裏的錢去買吃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