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綠色敞篷車被王守森開著出了市區,路過田野,經過村莊,穿過樹林,才到部隊的基地的門口。
看到晚上開車出門的首長此時才回,門口站崗值班的戰士趕緊小跑過來慰問,被王森叮囑了幾句話,擺了擺手又給打發了。
等站崗的小兵離開,他調轉方向盤繞過基地走上了另一條路,敞篷車是雙排座,她們三個坐後麵,繞基地的行為讓範竹靈忍不住伸頭往前隔著車窗多看了幾眼,,此時外麵漆黑一片,隻有車燈所照之處的路麵能看清,全是土路,坑坑窪窪的。
“我們家沒住基地裏麵。”發現了範竹靈的異常王冬冬湊近她小聲解釋道:“部隊家屬院蓋在了離這不遠的地方。”
說話間,車被王守森開到了一座大院前麵,值班的小兵看清開車的人,趕緊開門打算放行,不過他卻把車往大院門口的牆跟前一停,把車熄了火。
車一停王守森回頭解釋了句:“院子裏人都睡了把車開進去擾民。”借著外麵折射進來的模糊燈光他看到錢平安睡得正香,扯了扯嘴角,道:“冬冬,把你同學叫醒回家去睡。”
錢平安在剛被叫醒的時候有些迷茫,反應過來目前的處境反射性的拿手背擦了下嘴角,發現剛剛睡覺沒流哈喇子才若無其事的把手放下來,打開車門小心的爬下車。
夏天的夜晚隻要不陰天下雨月亮總會高高懸掛在空中,給夜行的人照亮著回家的路。
兩人被熟門熟路的父女倆領著走進大院又往前走拐了兩個彎,停在了一座二層小樓門前。
門被虛掩著,院子裏燈火通明,屋門前有個氣質溫婉的中年女人手裏扇著蒲扇躺在搖椅上。
互相寒暄沒幾句說到了王冬冬今晚要回來的原因,她下巴往範竹靈那一抬對王守森說:“二兩有事找你。”
順著王冬冬的目光過去大家的注意力都放到了範竹靈身上,不懂她有什麼事。
“有個事要麻煩您一下。”範竹靈對王守森點了點頭,同意了王冬冬的說法,並道:“我是中醫大製藥專業的學生,前幾天通過收音機知道國家正往派部隊去支援邊境,前段時間我在家沒事自己琢磨了兩種藥出來,藥效還可以,藥材也普通,想問問部隊需不需要。”
話說到這態度已經明朗,大體意思無非是她手裏有對部隊戰士們有幫助的藥。
對範竹靈的情況王守森了解明顯比其他人多不少,連當初範榮山帶著她跟範竹楊捐古籍給軍醫大的事在他這都不是秘密。
當時捐書給軍醫大那事柳愛軍跟王守振說過,而身在K省軍區的王守振對S市的事有些鞭長莫及,直接把事托付給了王家老爺子。
王守森到底是個部隊首長,比別人謹慎,聽了範竹靈的話他沉吟了會才開口:“是哪方麵的藥?藥效怎麼樣試過嗎?副作用呢?”
範竹靈有條有理的回道:“快速止血藥跟保心脈的藥,都是中成藥,副作用基本沒有,藥效前一個試過沒問題,第二個我身邊沒有試驗體,暫時沒試。”
這些藥前世她試用過多次,藥效當然沒問題,保心脈的那個藥還被她申請了世界專利。
“那你的意思是?”捐還是賣?
後麵的話王守森沒直白的說出來,不過他相信對方能聽懂。
“如果部隊需要我可以把藥方免費贈予部隊。”
發國難財她做不到,尤其是柳愛軍還在難中掙紮。
“那我聯係下K省軍醫的院長,讓他帶人來鑒定下藥效,無論能不能有用,對於你這份心我在這先替目前身處一線的戰士們謝謝你。”王守森鄭重的說。
此時錢平安覺得自己上輩子得修了多大的善,才能有幸舍跟範竹靈當了同學又當了舍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