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吧,出了什麼事?”

“沒什麼大事。”範竹靈把頭發往耳後順了順,似是無意的問:“聽說最近邊境不穩?”

主動敞開了問,她不確定能不能得到真實答案,所以想先迂回一下。

“噯?”王冬冬喝了口水反問道:“你聽誰說邊境不穩?”

“收音機啊。”

“屁,收音機才不會有這種擾亂民心的報道。”

剛剛王冬冬端水杯的手頓了一下,範竹靈已經知道答案,如果邊境沒事發生她肯定會理直氣壯的反駁,不會反問回來。

“聽說你又跟李大山見了一麵?”範竹靈問:“怎麼樣?有戲嗎?”

上次柳愛軍來信中寫到過這事,說王三江從中調和又讓兩人見了次,還是單獨見麵。

“就那樣。”王冬冬撇了撇嘴,道:“不知我爹喝了什麼迷魂湯,竟然同意讓我跟他見麵。”

“你不樂意?”

“也不是。”沉思了會,王冬冬遵從內心想法說:“上次見麵看他挺不樂意的樣子,我估計肯定是我哥把他騙來的。”

沉默片刻,範竹靈燙著筷子道:“我還是決定保留我的意見,以前他肯定見過你。”

恰在此時菜上桌,兩人暫時終止了那個話題,開始安靜吃飯。

飯店這時除了她們兩個已經沒了吃飯的人。

等她們吃完以後時間已經來到了一點半。

邊往外走王冬冬邊道:“你跟我回去吧,這幾天住我那,等開學我們再一起回來。”

“不了,我住招待所挺好。”範竹靈說:“如果那些當兵的去支援邊境,家屬給寄的包裹能到他們手中嗎?”

“當然能啊,不過交通不便會晚到。”吃飽飯放鬆警惕的王冬冬沒過腦子就把話說了出來,等她反應過來才發現被套了話,歎了口氣安慰範竹靈道:“放心吧,你男人可是笑麵青山狼,不會有事的。”

“他們什麼時候走的?你知道嗎?”

壞預感應驗的感覺很糟糕。

“你走不久。”

接下來回招待所的路兩人都沒再開口,戰爭不僅僅是輕飄飄的兩個字,它還代表流血和死亡。

“去我那待幾天有什麼不好?總比你自己待招待所強。”兩人臨分別時王冬冬不死心的勸:“你上次給的那抹臉的膏我媽很喜歡,還說讓我好好謝謝你,你要真去我們家我媽對你肯定熱烈歡迎。”

“下次有機會我再去,這幾天我還是住招待所吧。”

勸不成功,王冬冬白了她好幾眼,最後莫可奈何之下,隻得自己回家。

目送王冬冬坐上回去的公交車範竹靈才回招待所,等她進了房間直接就倚著門蹲了下去,沒得到確切答案之前心裏還抱有一線希望,總覺得可能是多想,得到了那個答案她才發現,原來戰場離她這麼近,隻有一個人的距離。

此刻她蹲在地上,把自己蜷縮成一團,像朵缺了水份的花,蔫的不成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