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萬鐵端起茶缸喝了口水,組織好語言才開口:“是這樣,你上學的時候你七堂叔給端肉過來過,你看一會兒讓愛黨給送斤麅子肉去咋樣?”
左鄰右舍都是有啥好吃的都相互贈與,不過現在的年代其實也沒啥東西可分,大多都是些自家地裏長得東西,肉在這年代倆月都難見一次。
人家上次既然送來了肉,這次自家有了好東西理應是回給人家。
所以範竹靈也沒做多想,直接點頭道:“應該的。”
十來斤肉,晚上炒了一斤,送給七堂叔家一斤半,還剩不少,天這麼熱,不處理的話過了今晚生肉肯定會臭。
還有根麅子腿也得處理,那根腿上的肉已經被剃去了大半,剩下的都是些不容易往下剃的邊角肉。
晚上,趁著天黑,範竹靈把那根麅子腿煮了,煮個大半夜,明天喝湯正好,剩下的肉柳萬鐵掂量了差不多有十斤,七斤被她醃了起來,還有三斤被她做成了肉醬,由於天熱放了不少鹽,不然放不住,味道鮮鹹,剛做出來柳愛國又就著肉醬吃了個雜麵饅頭。
接下來幾天,對於範竹靈的歸家最開心的莫過於柳愛紅了,前幾天家裏天天隻有她一個女的,想找個說話的都沒有。
這次她大嫂在家,不止有跟她聊天說話的人,看課本時她不會的都會有人給她解答。
地裏現在不忙,隊裏開始組織修路通水溝,村裏的婦女又閑了下來。
那些找範竹靈看過病把過脈的中老年婦女見她回家又開始蠢蠢欲動起來,不過大部分被家裏人壓了下去。
沒看到人家為了村裏這些破爛事都回娘家住了老些天嗎。
村裏那些老年人身上確實有些毛病,不過都是年輕時候幹活過度勞累落下的病根,隻能慢慢養。
地裏不忙,天天隻有柳萬鐵和柳愛黨去勞動掙工分,剩下的範竹靈由於去念大學,學校補貼需要轉戶口,她的戶口早早轉了出去,去不去地裏勞動都無所謂,沒人說她啥,反正她去隊裏也不會分給她工分。
這是她聽柳愛紅說的,說是戶口不在村裏的幹活沒有工分。
所以她心安理得的跟柳愛紅天天在家做做飯喂喂雞,沒事去河邊洗洗衣,跟著柳愛國一起打打豬草,半夜她還會趁著夜深人靜鑽進空間去做做藥,或給樹澆澆水。
日子過得甚是悠閑自在。
直到八月過去三分之一她都是這種狀態。
這日午後,睡醒午覺,趁著陰天太陽沒出來,範竹靈、柳愛紅和柳愛國三人每人拿了個小馬紮坐在院子裏看書。
每人手邊還放了杯範竹靈提供的解暑茶,放了蜂蜜的那種。
蜂蜜是前幾天範竹楊在青雲山崖壁上找的野生蜂蜜大老遠給送過來的,今年範家非常不自在的度過了沒範竹靈在的第一個夏天,上次範竹楊去山裏打獵習慣性的去山崖那轉了圈,采完野蜂蜜才想起他妹已經嫁出去了。
這不,回家之後第二天他便拿著蜂蜜來了柳樹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