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們自己去就行，我認識路。”不是什麼大事，範竹靈擺擺手，示意自己可以。
“你們可以？”
“可以。”
“那我一會兒把你送去招待所。”
柳愛軍倒是知道範竹靈來過S市，還是去年跟他堂爺爺和大舅子一起來的，既然她說自己能行。
那就能行。
從婚後他們不長的相處來看，平日裏範竹靈不是一個愛逞強的人。
行，她會說行，不行，她也會毫不猶豫的搖頭說不行。
今天時間太早，洗手池邊男人不少，柳愛軍打水回屋讓範竹靈洗漱的。
洗漱完，柳愛軍陪著範竹靈慢悠悠的走出了基地大門，朝著招待所旁邊的早餐鋪子而去。
昨晚跟範榮山說好今天早飯不一起吃的，所以兩人也沒去招待所找人，反而是想著吃飽以後，再過去。
一個穿著軍裝的小夥子，帶著一個長得不錯的小姑娘，難免會引得路人多看幾眼。
進鋪子之前，範竹靈還聽到離鋪子不算遠的地方，有四五個人光明正大的討論聲。
討論的話題主角，就是他們倆。
“你們猜那兩人是兄妹還是小兩口？”
“肯定是兄妹，你看那姑娘臉多嫩。”
“我覺得是小兩口，長得不咋像。”
“我也覺得是小兩口，有夫妻相。”
在路人打量
的目光跟竊竊私語中，兩人走進了早餐鋪子。
買飯的時候，範竹靈還特意打量了一下柳愛軍的臉色。
沒變化。
既然自己都聽見外麵那幾個人的討論，柳愛軍肯定也能聽見，估計是這次那些人沒有一味的猜兩人是兄妹關係，他臉色倒是挺正常。
早飯今天換了個花樣，買的粥和包子還有一小碟鹹菜。
鹹菜是送的。
包子是白菜包子。
這年頭，就算是S市，初春想吃新鮮菜也難。
都是去年攢的白菜、蘿卜、土豆。
吃完飯，柳愛軍又溜達著把範竹靈送到招待所。
“你等會兒，等我哥出來讓他把東西拿出來，你拿回去。”
柳愛軍臨走之前，被範竹靈叫住了，想讓他把土特產拿回去，讓王三江送給借車給他的首長。
兩人在招待所大廳等範榮山祖孫倆的時候，柳愛軍跟範竹靈閑聊起來。
聊到下午幾點回來的時候，柳愛軍說：“晚上我來接你？”
“不用了，就幾步路。”
“一起吃飯？”
“還是別了，再帶爺爺吃飯店，他該不自在了。”範竹靈搖搖頭，拒絕道。
範榮山前二十年是藥鋪裏的少東家，泡在蜜罐子裏長大，中間二十年是一個逃荒到青山村的沒有宗族，隻有一個媳婦，倆兒子的赤腳大夫，後二十年成了一個地地道道的農家赤腳大夫，雖然他有時脾氣不像地道的農家老頭，但他的生活習慣確實發生了改變。
這麼多年他在範老太太的嘮叨中學會了節儉，知道了生活的不易，歲月打磨沒了他那一身少爺毛病，卻留下來那一身少爺傲骨。
留給了範家一個時而嚴肅，時而又帶點小孩脾氣的大家長。點小孩脾氣的大家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