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林深覺得小姑娘文文靜靜，不止悟性高，記性又這麼好，是塊學中醫的料，遂轉頭問範榮山：“小姑娘多大了？”
一聽他這樣問，林宏遠就知道他想幹嘛，雖說他也可惜悟性這麼好一小姑娘沒有報他們學校，但軍校可不止悟性好就成，還需要能把軍訓撐下來，他還真怕小姑娘要是報了他們學校，會撐不下來軍訓。
“周歲十八了。”範榮山咽下嘴裏的飯，抬頭告訴周林深。
“她從小跟你學的？”周林深好奇的問。
經過上午的交談，他發現範榮山醫術隻能稱之為尚可，看些普通感冒小病沒問題，大一點的病或陳年老疾就不咋行了。
“嗯，我也沒教多少，二兩在製藥上悟性還不錯。”
雖然話謙虛，但語氣裏卻帶著長輩對晚輩特有驕傲、
“製藥悟性不錯？別的呢？”
“別的白楊學得好點。”範榮山尷尬的笑了笑，沒說大孫女別的咋樣，但卻把話題轉到範竹楊身上了。
在座的都是聰明人，一聽他這話就明白範竹靈別的可能不咋樣，不然也不會把範竹楊推出來。
範竹靈被揭短倒沒有尷尬，不行就是不行，在中醫裏麵，她學了兩輩子除了製藥別的天賦都不好。
學中醫，除了要日積月累的經驗，還需要不錯的天賦支撐。
中醫跟西醫不一樣，西醫是長什麼病吃哪種藥吃多少都能固定，但中醫卻要大夫把脈開藥，而藥動輒十幾種，還需要照著病人的身體情況適當加減，所以沒天賦的大夫隻能按以往的經驗給病人開藥，有天賦的卻會靈活的加減藥的種類或克數，已達到讓病人藥到病除的藥效、
周林深雖然也聽明白了範榮山的意思，但看著自從被揭短，眉眼沒抬一下，卻認真吃飯的小姑娘，怎麼看都覺得這姑娘難得在她這個年紀沉穩大氣，本著惜才的心，他試探著開口問範竹靈：“小姑娘，還在上學嗎？”
看著不死心的周林深，林宏遠默默翻了個白眼，心說:人家已經報好大學了，就在K省中醫大，你就甭想了。
“嗯，要上學。”認真咽下嘴裏的東西，範竹靈開口道。
對眼前這名老者，她有種莫名的好感。
可能是他身上有種跟範榮山相同的熱血跟迂腐，也可能是他身上有那種民國時期教書老先生的風韻，那種帶著老花鏡，留著山羊胡，教一群小蘿卜頭背三字經的教書老先生。
總之在範竹靈心中老人跟孩子總是格外討喜。
“上學好啊，高中還是初中？”周林深問了一個自認為比較妥帖的問題。
現在這年代，鄉下十八歲上初中的大把抓，基本都是一些上學晚，卻還留級的學生，不過十八歲還在上學女孩子可是少見，鄉下女娃基本都早早下來幫家裏做家務，或嫁人。
“去年剛考上大學。”
“考上大學好....”話重複到一半，周林深才反應過來話裏的意思，順口接了一句：“考上了哪裏的大學啊？”
眼前的這小姑娘竟然也考上了大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