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隻要範竹楊不去,他們祖孫倆就不會去山裏。難得的草藥都在有一定危險性的山裏麵,所以他們倆“老弱”沒有保鏢範竹楊的情況下都不會進山的。
“哦,那算了吧,明天你自己過來我們研究一下你上星期做的那個藥。”
還是沒逃過去。
……
過了五月就是六月。
芒種的時候農村所有的學校都會給學生放“麥收假”,不隻是學生回家收麥子,老師也都要回家收麥子。
六月一到就預示又是一年農忙季,去年秋收以後種的小麥要成熟了,農村叫過麥(mei四聲),這過麥是一個收獲季,也是一個難關,無異於跟老天爺虎口奪食,就看老天爺賞不賞臉了。
芒種前十天,隊裏就把麥收用的所有工具都從倉庫裏拿出來,讓種地的老把式一一檢查,修理。
再派出一部分人去壓場(曬玉米跟小麥的場地),先要用鋤頭把雜草都清理幹淨,再牽著牲口拉著石碾一圈一圈的來回壓,等壓到硬實光滑,場就壓好了。
一切準備好,就等著麥熟開鐮了。
村裏會看天氣的老人說芒種後十幾天會有雨。
所以在芒種前兩天,隊長一聲令下,起早貪黑就成了常態。
範榮山也下地幹活了,範奶奶也跟著去把那些割好的麥子捆起來。
範耀宗一大家子齊上陣,除了範竹菊在地裏撿麥穗,捆麥子外,另外五人都成了割麥子組的一員。
全村除了臥病在床的人,下到三歲上到八十隻要能幹的都出動了,真正是全家老少齊上陣。
搶收那幾天,大人們每天都會天不亮就起床,把家裏能幹活的人都叫起來,趁著早晨涼快下地去割麥子。
為了節省時間,在麥收這段時間,生產隊會找一些快生產的孕婦或者年邁的老人專門做飯,專門送到地頭上分給大家,直接在地裏吃,生產隊負責大家的一日三餐。
六月的天就算沒有七月的驕陽如火也已經在中午氣溫達到了三十度,從上午十點多大家就被曬得汗滴滴答答的往下掉,加上麥芒時不時的割到胳膊腿上留下淺淺的傷口,汗水流經傷口,留下一片火辣辣的疼。
這時的人們能真切的體會到汗滴禾下土,粒粒皆辛苦。
每天上午收的麥子,生產隊隊長會派幾個人在正中午翻幾遍場,讓麥穗從而達到均勻受熱,等下午麥子曬好以後就會再派幾個人來壓場。
人們在麥收這段時間天天早上四點出門,天黑才回家,到家累的倒頭就睡。
在忙了整整半個月以後,終於把麥子都收到了場裏,到了場裏以後就代表麥收已經接近尾聲了,而接下來隻需要曬麥子就可以了,老天爺要是再下雨就可以把麥子都堆成一堆用雨布(塑料布)蓋起來,隻要不長時間下雨就沒問題了。
這時候村裏的老人小孩婦女們也都先暫時解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