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老五進屋的是個四十多歲中年人,圓臉,小平頭,穿著一身黑色西裝看上去十分精悍,而屋裏還有兩個男人也是一般打扮,看模樣應該年輕一些,老五正大呼小叫的喊救命,那圓臉正抬手準備揍他卻看到我進來了,便猛地推開老五,陰沉的揮拳向我衝來。
並不是平常的搏擊之術,他雙手掐了一個我看不懂的手印想印在我胸口上,那指尖看上去輕飄飄。
氣血已失我不敢硬抗,抽出匕首後撤一步揮著擋開那人的指印,沉聲喝道:“你們是誰?要幹什麼?”
那男人皮笑肉不笑,老五一溜煙經過我身邊奪門而逃:“快跑,屋子裏還有五六個呢,他們搞了好多煤氣罐,看來是想炸了這裏。”
我一腳向那人踹過去之後,便向門外躥去。可他卻端起椅子砸向我後背。我側身躲過的一瞬間便失了先手,他已經擋在門口,滿臉獰笑。
如果他們真想炸掉這裏,自己為什麼不逃?不但不逃,也不讓我逃,看來是打算死在這裏。
火苗已經竄到了客廳,我估計那煤氣瓶已經被烤的灼熱,也許下一秒就會爆炸,而這裏的三個人卻不是我可以擺平的。
外麵傳來“砰砰砰”的撞擊聲,同時傳來老五的大喊大叫:“保安大哥,快點救人啊,我老婆還大著肚子在裏麵呢,我這鑰匙又沒帶,快點快點!”
“您放心,我們用的是專門撞防盜門的撞門錘,用不了幾下的。”守門的中年人怒喝一聲,既要防著我逃跑也但心被老五他們撞進來,電光火石之間他右腳一挑將門口的小凳向我踢來,同時猛地前撲給自己留點緩衝之地。
“錘子!你先走,我斷後!”一個保安和老五衝進來,老五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在這生死存亡的時刻卻帶給我莫大的自信,便腳底板抹油溜到門外。
跟著進來的那個保安還不知道狀況,我便喊道:“我嫂子還在裏麵呢,這些人搶劫不成,還惱羞成怒的放火殺人。”
說的很明白,可卻沒有聽到回答,我下意識探出頭看了一眼,卻發現老五和那個保安已經被幾個黑衣人逼到了角落裏,這些人真是鐵了心要死在這裏,死活都要留下人來陪葬。
老五對我微微一笑。滿是淡然與瀟灑,他探手抓住一隻凳子擲向門口,圓凳在濃煙火光中翻轉著向我飛來,沒有砸在我身上,而是磕著門,將防盜門砸的關住。
砰的一聲響在樓道裏格外沉悶,我頓時陷入呆滯,拚命的砸門可始終無法抗衡鋼筋水泥,就在這時候,更為沉悶的巨響傳來,一個煤氣罐爆炸了。
牆灰簌簌撲落,我貼在門上甚至可以感覺到那股震蕩將五髒六腑震的移位,而這一聲過後不是結束,隻是接連爆炸的開始。
心頭難過,眼角剛剛濕潤便被熱浪烤幹,我狠下心扭頭離去,每層的台階都是一步跳下,也就在轉身的開始,整座大樓劇烈晃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