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
宋清遠想到周成林的詭異死法,驚出一身冷汗,他穩定心神,默念清心咒,眼前恢複清明,卻見陳無邪沒有對他出手,反而與王嘯廝殺。
兩人近身相搏,劍氣激射。
噗!
利器刺穿肉軀的聲音響起,赤紅劍尖,從陳無邪後背鑽出,滴落鮮血。
“王嘯,幹得好!”宋清遠大喜,陳無邪連殺兩人,讓他心驚,那種詭異的力量,連他都中招,給他內心蒙上一層陰影,此時王嘯重創陳無邪,猶如守得雲開見月明。
“是了,苟宣、周成林會死,全是陳景元的眼睛有古怪,正麵交鋒,他怎麼會是對手?”
砰!
屍體重重的倒在石板上,宋清遠嚇了一跳,死的竟然是王嘯,他的喉嚨,被一柄匕首刺穿。
以傷換命!
陳無邪臉色蒼白,汗水滴落,他忍著劇痛,緩緩將長劍從胸口拔出,劍尖灑落鮮血,身軀踉蹌,他以劍撐地,並指在身上連點,或輕或重,封住心脈穴位。
陳無邪抬頭,冷聲道:“宋清遠!”
冰冷而平靜的聲音,蘊含殺機,當宋清遠等人拔劍的時候,陳無邪就明白,這是一場你死我活的拚殺。
宋清遠下意識後退一步,躲避陳無邪的目光,等他反應過來,自己居然被陳無邪目光嚇退,立即惱羞成怒,喝道:“陳景元,你殘殺同門,罪該萬死,跪下伏誅吧!”
他掃一眼王嘯幾人屍體,心中惡毒的想:“他們死了更好,我可以獨吞功勞,什麼狗屁護花五使者,早就想除掉他們!”
陳無邪大笑:“哈哈哈,明人不暗話,宋清遠,是誰指使你們殺我的?”
“信口雌黃,我們什麼時候要殺你,是你先動的手,還殺了人,你這個魔頭,伏誅吧!”
宋清遠一聲長嘯,身上氣勢暴漲,劍尖吞吐劍氣。
“奔雷九式!”
劍氣如迅雷炸響,他的劍上,隱約能見電弧繚繞,狂猛而霸道,揮斬而至。
當!
陳無邪舉劍橫擋,兩劍磕在一起,電弧激射,順著長劍,劈啪打在陳無邪身上,劍上蘊含的霸道氣勁,更是將他震退三步,封住的傷口迸裂,鮮血染紅衣衫,
宋清遠旋身再劈,一劍快過一劍,勢若奔雷,把陳無邪逼得不斷倒退,電弧繞體,毛發根根倒立,青煙騰起,狼狽不堪,唯獨眼中清明,冷靜而睿智。
第九劍落下,叮的一聲,陳無邪手中長劍應聲而斷,雷劍順勢斬落。
“就是現在!”
一直被迫挨打的陳無邪,猛然躍起,他身軀舒展,好像遊龍入,大鵬展翅,身法妙不可言,竟險之又險的避開最危險的一劍。
這一刻,陳無邪無念無想,無思無法,整個人的心靈,晉升到一種俯視地眾生的層次。
地間亮起一道白光,耀眼璀璨,刺痛宋清遠的眼睛,他似乎看見白衣仙人升而去,美到極致,妙到巔峰,令人忍不住沉淪其中。
呼呼的風吹來血的腥味,陳無邪半跪在地上,斷劍撐著身體,汗水混著血水,滴答滴答的流淌。
宋清遠站在他的背後,作出下劈的姿勢,中邪般一動不動。
“好美的劍法!”他發出囈語。
“一劍飛仙!”陳無邪回答。
細微的哢嚓聲響起,宋清遠眉心裂開一道血痕,筆直的向下蔓延,鮮血迸濺,裂成兩半。
宋清遠的臉上帶著笑容,整個人沉浸於飛仙般的奇景,死都不願醒來,也許,他更不想麵對自己敗給陳無邪的事實!
“咳咳……”
陳無邪咳血,他掏出兩粒丹藥,囫圇吞下,查看錢富貴傷勢,止住血後並無大礙,心中一鬆,便提起斷劍,朝申公野補了一劍,才向山腰攀登。
他沒走多遠,就遇上山腰下來的鍾笑眾人,他們等了半,以為陳無邪退縮了,準備下山找他呢。
“陳景元!”
“怎麼回事?”
雄承越眾而出,幾步接近,卻又停在三丈外,被陳無邪以斷劍遙指。
“是你要殺我?”陳無邪喝問,平靜的語氣,令在場所有人心底發毛,一股寒意升起,渾身起雞皮疙瘩。
雄承一怔,不禁搖頭,他和陳無邪是有過節,卻不至於生死相向。
“是你?”
斷劍指向鍾笑,滴血的斷劍,煞氣逼人,鍾笑倒退一步,臉色難看,心中驚疑不定,難道昨晚的事情敗露了?
“不不,是你下的挑戰,我怎麼會殺你?”鍾笑立即否決,他死也不會實話的。
“是你們?”
“沒有……”
“怎麼會?”
但凡被劍指到的,都在搖頭。
“宋清遠、王嘯、周成林、苟宣、申公野要殺我!”陳無邪大喝,聲壓眾人,他冷笑一聲:“被我殺了!”
此言一出,吸氣聲,不可置信聲,驚呼聲此起彼伏,有機靈的弟子已經繞過路,向下跑去,片刻便有弟子一臉驚恐的跑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