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你會錯了意。自從你斬斷我的劍開始,我的劍就已經不在我手中了。我本身,就是最鋒利的劍。”趙淵忽然開口道,緩緩轉過身來。
與此同時,那黑衣刺客也是“哇”的一聲吐出一大口鮮血來,同時身體一軟,幾乎摔倒在地。他一手持劍,一手摸向自己胸腹。但他的手一碰到自己的胸腹,便是渾身一抖,又吐出一大口鮮血。雖然黑衣刺客蒙著麵,但似乎依舊能看出他那不可置信的神色。
“劍本銅鐵,因人持之而有神。重要的是人,而不是劍。一個人沒有劍了,並非就不能戰鬥了。”趙淵不知是自言自語,還是對那刺客說話,頓了一頓,又說道,“這一戰,是我生平最重要的一戰。若沒有這一戰你斬斷我的劍,或許我一輩子都會執著於複興已經消亡的趙家。我和趙家,也不可能…涅磐重生。”
黑衣刺客的那柄透明怪劍的確鋒利無比,但這也讓他過於依賴劍了。這導致他太過在意自己的劍,也太過在意對手的劍。他憑借著劍更強的同時,卻也忽視了,劍法,乃是人使劍,重要的終究還是人。而趙淵,反而在這一戰中超脫了出來。
正如刺客一劍斬斷了趙淵的劍一般,趙家,也隨著這一劍徹底除名,以前的趙家不複存在。趙家雖不在,趙淵尚在,而趙淵正如鳳凰涅盤重生一般,不再執著於複興趙家,而是有了更強的誌向。以前的趙家,已經在十年前的一戰滅亡了,趙淵不再去複興,而是要開創,重新建立一個更強大的趙家。
此時,刺客已軟倒在地——任何人被打碎了膻中穴都不會好受。
那刺客胸口一陣起伏,卻始終緩不過氣。
原來,適才這一瞬間的交鋒中,黑衣刺客集中了精神氣的一劍,毫無懸念地斬斷了趙淵手中的斷劍,令其隻剩一個劍柄。但趙淵卻運起了九極勁訣,將內力運於指尖,一指擊中了刺客的膻中穴,乘著刺客被擊中時動作略有滯緩的瞬間,險而又險地避過了刺客前斬的一劍。
忽然,那刺客抬起手來。趙淵見到,立即戒備起來。
卻隻見那刺客抬起手猛然往那透明怪劍的劍刃上一握。
趙淵始料未及,他想到了刺客可能會做臨死一搏進行攻擊,也可能會一掌拍向自己自我了斷,趙淵都做好了準備可以阻止。
但他往怪劍伸手而去,卻不料往劍刃上一握。劍刃上塗滿劇毒,那刺客頓時命喪而亡。
趙淵皺了皺眉,他原本想要逼問那刺客這一次有多少人前來刺殺蘇秦丞相,但現在卻不行了。
趙淵取過那黑衣刺客的透明怪劍,取為己用。又一把拉下了那刺客蒙麵用的黑布。映入眼簾的是一張滿是血跡的臉,趙淵並未見過他。其年紀看來不是很大,比之趙淵也大不了多少,絕不會超過三十歲。
趙淵不再逗留,轉身離去,向著蘇秦丞相的閉關祈禳之所飛奔而去。
趙淵腰間懸掛著從那黑衣刺客那裏得來的透明怪劍,趙淵心中隱隱有些不安。但隨即,趙淵又想,林氏兄弟七人的劍陣舉世無雙,雖不擅於追擊,但固守一地卻是穩如泰山,應該不會出事。
趙淵想讓自己靜下心來,但心中卻總覺得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