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蘇秦,趙淵耳聞已久。蘇秦乃六國之相,師從鬼穀子,學習縱橫之術後前往遊說秦國,結果遭到拒絕。蘇秦回鄉以後也遭到冷遇,母不以其為子,妻不以其為夫。但蘇秦反而奮發圖強,頭懸梁,錐刺股,日夜苦讀。此後又前往遊說六國,合縱抗秦,組成六國聯盟,並任六國之相,名震當世。自此,秦國再不複壓製六國的優勢,反而舉步維艱。
當然,這是十多年前的事了。
不過張儀……十年前趙淵絕對沒有聽說過這號人物。唯一一次聽說,也是上次在上庸城外逼問那個細作時聽到的,當時也不以為意。
趙淵問道:“蘇秦我知道,乃是六國之相。不過……請恕在下孤陋寡聞,張儀是什麼人?”
範均道:“原來你竟不知?你常年隱居,也怪不得你。張儀乃是蘇秦大人的師弟,同樣師出鬼穀子。蘇秦大人曾說,張儀才華在自己之上。其中雖不乏蘇秦大人謙虛之辭,但張儀的能力卻也可見一斑,絕對有與蘇秦大人抗衡的能力。”
趙淵聞言,長吐一口氣,壓下震驚的情緒:“原來如此,張儀竟是如此了得的人物。”
範均皺眉道:“蘇秦大人與張儀相互牽製,六國與秦國誰也不能滅了誰,這本是僵持的局麵,也能保得一時平靜。但是,蘇秦大人將星有隕落之兆,不久後定有生死大劫。若是蘇秦大人有甚不測……”
趙淵也是意識到了局勢的危險。若是蘇秦遭遇不測,六國聯盟必然瓦解,如此一來,在張儀的手段之下……六國難免不為秦國所滅!
“趙淵小友,我有一事相求。”範均斂容,嚴肅地望著趙淵,說道。
“先生不必如此,但凡趙淵力所能及,必不推辭。”趙淵忙道。
範均深吸一口氣,抱拳道:“我知道趙淵小友年輕了得,甚至憑借一己之力抵擋堂下四刺客之一。所以,我想請趙淵小友前去保得蘇秦大人安危!蘇秦大人將星泛赤,暗雲刺客堂必定會趁此機會對蘇秦大人下手。還請趙淵小友擔此重任!”
趙淵微微拱手,道:“在下何德何能,抵擋刺客完全是那刺客無心戀戰。實不相瞞,在下身負深仇大恨,若是有了得的武藝,早已報仇雪恨,哪裏還需要日夜懷恨而食,切齒而眠。在下武藝低微,恐無法擔此重任。”
範均微微一笑,道:“我自然知道趙淵小友的武藝,並不會高於那刺客太多。但你可知為何我依然求你擔此重任?”
趙淵疑道:“為何?請先生賜教。”
範均仰天一聲輕笑,指向星空,道:“我夜夜觀星,略通此道,悟得些許推演星象之術。除蘇秦與張儀二星之外,不久以後必有一星橫空出世。此星尚光明黯淡,非星象天命之術大成之人絕無可能推演察覺到此星。然此星所過之處必將眾星辟易,莫能當之。此星不主吉凶,不論生殺,因為此星,已超脫天象眾星!”
趙淵聞言眼睛漸漸睜大,急聲問道:“先生的意思是?”
範均一笑,道:“我以前也不知道此星代表什麼,但現在,我終於看通了。此星,正是代表你,趙淵!”
趙淵聞言,麵色大喜,也是抱拳道:“既然如此,趙淵定不推辭。也借先生吉言,趙淵日後定竭力以成大事!”
“哈哈,好,多謝趙淵小友了。”範均大喜,笑道,“明天,你帶上我的書信,便去齊國臨淄去蘇秦大人那裏,他們就知道你的來意了。趙淵小友,真是……多謝你了。”
趙淵忙擺手:“先生何必言謝,若如此真是折煞在下了。”
範均聞言一笑,但隨即眉頭又鎖,似乎想說什麼,卻欲言又止。
“範均先生,可是有話要說?”趙淵見狀,便問道。
範均微微一笑,道:“沒什麼。時候不早了,趙淵小友快些去休息吧。隻是今日之事,請切勿外泄,以免惹來禍患。”
趙淵見狀,也不便再問,躬身稱是,便向範均道謝告辭,回房去了。
範均仍然抬頭望天,眉頭緊鎖,眼中盡是憂慮。
“難道是錯覺嗎……總覺得,真相沒有那麼簡單。張儀若是要助秦國吞並六國,大可逐一擊破吞並,為何要攪亂天下大勢,使得六國,不,七國混亂?”範均自言自語,望著星空,仿佛要將星空看穿,看到後麵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