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淵心下甚是奇怪,不由得望向項瑤。項瑤臉一紅,知道父親這是在替自己相夫君,對著趙淵微微點頭。
趙淵雖有些疑惑,但項瑤既然點頭,便不疑有他,以為這項雲就是如此好戰的性子,便道:“既然如此,晚輩就得罪了。”
“哈哈,好!”項雲拂須大笑,“你喜歡用什麼兵器,就自己選吧。”說著,手往邊上幾個武器架子上一指,然後自己也走了過去,在一排鐵槍裏麵選了最重的一杆。
趙淵微微一笑,並沒有在武器架上挑選,而是緩緩抽出了自己腰間佩戴的那柄劍。錢伯給自己的,趙家家主佩戴的劍。
項雲鐵槍一擺,正是縱橫沙場名聲遠揚的項家槍法的姿勢:“來吧!”他絲毫不擔心自己收發自如的槍法會不小心傷到趙淵,而項燕既然說趙淵武藝如此高強,想來他也不會收手不住傷到自己。
項瑤則在一邊默默念叨:趙淵哥,一定要贏啊,讓爹爹看看你的厲害……
“得罪。”趙淵持劍一拱手,便擺好架勢,劍尖指地,正是晚輩對長輩比武時禮讓之意。
項雲見狀,微微點頭,心下甚是滿意,隨後上前一步,腰一扭,手臂一送,一杆鐵槍便如雷霆霹靂般往前刺出,攜萬鈞之勢直擊趙淵。趙淵手腕一抖,長劍一格,便將這一槍輕描淡寫地撂倒一旁。項雲毫不退步,將槍往斜上方一挑,槍尖滑向趙淵咽喉。趙淵將劍橫在麵前,槍劍相擊,隻見趙淵身形向後遠遠飛出。
原來項雲老將軍氣力遠過常人,那一杆鐵槍重五十餘斤,卻能揮舞自如。那一槍猛地一挑,自然力大無窮。若是硬碰硬相擊,趙淵那一柄長劍縱然鋒銳之極,也難免劍身受損,所以趙淵隻能後躍卸去那一槍之力。而項雲則感到自己使足氣力的一擊如打在空處,感到有些難受。
“再來!”項雲大喝一聲,長槍橫掃,抽向趙淵腰間,欲要以力壓人。趙淵雙腳不動,使出一招鐵板橋,身子順著鐵槍掃去的方向倒去,正堪堪避過一擊。
至此,三人交手已經三招。似乎趙淵一直被壓在下風打。
就在此時,趙淵眼神一變,整個人的氣勢變得淩厲了些。項雲見狀,猛然一省:就禮而言,晚輩對長輩比武時,當禮讓三招。但自己平日與項燕比試時,卻不顧這些東西,自己也就漸漸忘卻了。但這趙淵……難道他之前一直讓著我?
夕陽照著演武場,秋風也徐徐吹過。
一道白光猛然一閃,趙淵還是保持著那避開那一槍的身形,雙腳牢牢地釘在地上,整個身子斜斜地立著。但趙淵手中的劍,已經指在項雲的胸口。
“呼……”項雲長出一口氣,放下手中槍,隨後哈哈大笑起來,絲毫沒有為自己落敗感到惱怒。
“哈哈,後生可畏,後生可畏啊!趙淵小友果然是人中之龍!”項雲笑道。
“承項雲將軍之讓了。”趙淵一拱手道。
趙淵能一招之間製住項雲,並非趙淵武藝高出項雲太多,而是術有專攻而已。項雲作為將軍,所習武藝大開大合,可在千軍萬馬中衝突自如,以一敵百,但與刺客俠客比較騰挪技擊卻並非所長。而趙淵武藝專修內功技擊之術,可與武林高手一爭長短,但若是放在千軍萬馬中,恐怕衝撞不得,要飲恨於此了。
項雲打量著趙淵,對其越看越是滿意,心中卻不由得有些惆悵:這趙淵,怎麼和那人如此之像呢!年紀輕輕,便已如此了得!怎麼看,這趙淵都那麼眼熟。可惜啊,那人太早遇到了白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