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問完了。所以,你可以……”趙淵緩緩說著。
細作苦笑一聲,閉上眼睛。他沒奢望趙淵能放走自己。
“噗”
趙淵仍是一指點去,正中其額頭。那人身子一僵,隨後軟軟地倒下,不再動彈。
“所以,你可以死了。秦人,都得死!要怪就怪白起去吧!”
自語了一句,趙淵不再理會倒在地上的二人,轉身又往上庸郡的方向奔去。釘在地上的那年長些的細作仍然還有一口氣,憤怒而不甘地望著趙淵離去,有忿恨的看了看自己死去的同伴,無奈地閉上雙眼……
趙淵一路飛奔回上庸城,初秋深夜微冷的風掃在趙淵臉上。
此時趙淵已是徹底醒酒了,回想起自己剛才所做的,不禁有些失神。沒錯,自己確實恨秦國,可是自己剛才所作所為,未免太過殘忍。這兩個細作也隻是為自己的主子效命而已,而自己折磨他們的手段,似乎太過狠毒。雖說自己剛才還略帶著些酒意,所想所為也有些偏激。
趙淵不再多想。雖然他在清醒的時候會覺得這樣的行為略過殘忍,但還不至於為此而後悔。不多時,趙淵便已到了上庸城外。
趙淵如之前那般翻過城牆,在街道上飛奔,直往錢記酒家而去,而手上仍然拎著那壇酒。頃刻之後,便到了酒家之外。
此時已經是淩晨醜時,店裏早已漆黑一片,不會有人來開門。趙淵也不敲門,直接飛身掠進牆內。城牆都擋不住趙淵,區區客棧院牆算什麼。
他來到錢伯房門前,敲了敲門,等了等,並無人開門,看來是錢伯喝得大醉了。趙淵搖頭一笑,便徑自推門進去。
錢伯剛喝了許多酒,此時依舊趴在桌子上,睡得正熟。
趙淵用手在水缸裏沾濕了,走過去在錢伯臉上拍了拍,喚道:“錢伯,錢伯,醒醒。”
“咄,哪個王八羔子……”錢伯艱難地睜開眼睛,看到趙淵正拍著自己的臉,“咦,是趙淵啊。你看看錢伯,年紀也大了,剛才還和你道別的來著,居然又睡過去了……”
“錢伯,我是去去又回的。快醒醒,我有事說。”趙淵忙叫道。
錢伯坐起身來,雙手抹了抹臉,擦了擦眼睛,問道:“什麼事啊,你還特意跑回來?來來來,一邊喝酒一邊說……”
趙淵知道錢伯此時酒意未醒,和他說了也沒用,得等錢伯酒醒了才行。
趙淵扶起錢伯,運起丹田內力,一指按在錢伯頭頂百會穴上,柔和的內力緩緩輸入錢伯體內。錢伯隻覺得一股暖氣從頭頂傳遍身體,舒暢之極,甚至臉上不由自主微笑起來。
趙淵以此手法依次對錢伯的完骨、風池、天柱、天樞等穴位注入內力。
行功完畢,趙淵緩了一口氣,發現錢伯竟趴在桌子上睡去。趙淵微微一笑,拍了拍錢伯,喚了兩聲。
錢伯再次醒來,已是全無醉酒之意。
錢伯撓了撓腦袋,笑道:“唉,人老了,這真是不好意思……”
趙淵微微一笑:“沒事。錢伯,事情是這樣的……”
趙淵將深夜所遇之事與錢伯說了,全無保留。
錢伯聽罷,沉默許久。
“真沒想到,刺客居然會在我的酒家裏。多虧老弟來告訴我,否則宴會時若是……唉,那老哥我可就真是完了。”錢伯說道。
“此事可要前去稟告項燕太守?”趙淵問。
“此時前去,定會吃閉門羹,守衛不會讓你進去的。既然刺殺是在宴會中進行,那麼至少這段時間之前,太守還是安全的。”錢伯考慮著說,“到了清晨,便前去太守府吧,宴會是在晚上進行,時間應該足夠。現在你就在我這裏休息一下吧。”
趙淵也不推辭了,此時再堅持回自己那兒去也不合適,便在錢記酒家休息了一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