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餐在許家餐廳吃。
餐廳和廚房都在一樓,在三間客房的邊上。
做早餐的蘭姨,是許家的一個遠房親戚。蘭姨的丈夫波叔也在許家打工,主要是負責水電、花園、安保等雜務,有時也要接一下在特教學校的智仔。
許家的花園,讓藍硯十分驚豔。
首先是大,大得像個小公園,“公園”裏有秋千,有涼亭,有假山,有人工泳池,花草樹木高低有致。最高的是菠蘿蜜樹,稍矮的是芒果和荔枝,再矮的,是各種灌木和盆景。許家良親自講解,這是五針鬆,這是馬尾鬆,這是白皮鬆,這是黑鬆,這是大阪鬆,這些,都是觀賞性盆景。
又指著一些灌木和小樹,說,這個是藍莓,結出的果子,智仔喜歡吃。這個是桑樹,你見過吧,春天長出葉子,可以養蠶,我小時候也養過。你養過嗎?還有桑果,你吃過嗎?
波叔跟著他們,一路熱情介紹,這個參加過什麼什麼展,這個上過什麼什麼書,這個有人出五萬元,老板不賣,這個更不得了,十五萬,就這一小盆……
“波叔,你去忙你的。”許家良讓他走了。
真是,不識相。
還不如智仔呢。智仔跑前跑後,遛他的狗,不亦樂乎。
鳳姐遠遠地看著,臉上沒有表情,心裏滿是怒火。
許家良興致勃勃,熱情周到。“要是早認識你就好了,可以吃到木瓜、芒果、荔枝、菠蘿蜜,自己種的,總覺得比超市裏的好。”
他是不是想表達“相見恨晚”?
兩人看著,走著,聊著,沒完沒了。終於,鳳姐忍無可忍,她走過來,跟許家良說:“哥,你今天不去公司?”
“可以不去。”許家良說。
過一會兒,鳳姐又來:“哥,曼麗電話裏說,張總去公司了,得你親自接待。”
許家良的手機響個不停,他不得不一次次地接聽。這下,該藍硯識相了。她說:“許總,你去忙吧,我也該走了。”
鳳姐心說,你早該這麼說了。她跟許家良說:“哥,你去公司,我送藍小姐。”
“你帶好智仔,下午送他去學校。藍小姐,我順路送。”許家良不由分說。
“謝謝許總。”藍硯想,這個時候,不能客氣,她可不想跟鳳姐單獨在一起。
鳳姐想要智仔纏住藍硯,這混小子,此時正和他的阿貓阿狗瘋作一團。“智仔快過來!”她喊了一聲,沒喊應。許家良說:“算了,別喊了,免得他又要纏住藍小姐。”
許家良開車,先送藍硯回家。
“如果不嫌棄……”許家良說:“來我公司好嗎?”
藍硯心中暗爽,嘴裏謙虛,問:“我行嗎?”
“肯定行!”許家良說完,看了藍硯一眼,眉眼都是笑,又說:“說你行你就行,不行也行。”
藍硯接話:“說我不行就不行,行也不行。”
許家良的電話老是響,藍硯看著他用車載電話接聽,心裏想:我這算是成功地打進了許家嗎?我算不算是已經搞掂了許家良?
以許家良的地位和身家,該是閱人無數。我?真的能把他搞掂?
許家良接完一個電話,跟藍硯說:“藍小姐看到了,我還差一個私人助理。”
藍硯揣摩他的意思,謹慎問:“許總,我……可以嗎?”
“你願意嗎?來幫我……”
藍硯想說:“我願意。”結果說成了:“榮幸之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