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始了。
這曆經了上萬年的醞釀的禍亂,開始了。
從最南方漫天的黃沙飛舞到最北方巋然的冰晶散漫,三界無一處不經受著這一次的洗禮,沒有任何地方可以避免。
這場動亂,宛如一場名為自由與貪婪的火,一觸即發,牽一發而動全身。
愈演愈烈。黑色的硝煙,金色的盔甲,白色的殘跡,都在宣告著戰爭的來臨,到處都是逃亡的百姓,無一不表示世王朝的崩潰——大禹王朝的滅亡!那個統治下界數萬年權勢的龐大勢力,迎來的仍不是繁華,而是走向了滅亡。
隨著這個龐大王朝的滅亡,與之而來的是無數起義和權力的興起。
起義和權力擁有的前提,便是以人力物力為支撐的軍隊,各地四處征收壯丁,軍員,甚至將數村都征收一空,也填補不了戰爭這一龐大的漏洞,幾乎每時各地都會有數場戰爭,幾乎無時無刻沒有人不犧牲。
哎,歎啊,人,何時才能安生?何時才能擁有一個永遠安詳的家。
前方的路還很長,趙明空抬頭望了一眼被硝煙遮擋住的天空,此時正是月半十分,原本明亮的星空被遮蔽,即便沒有被遮蔽,之前象征著至高無上的龍力的繁星早已黯淡無光,微微發著淡紅色的光芒,忽閃忽閃得仿佛下一秒就會墜落而下,永遠地消逝。
即便是夜深了,人也未能完全靜下來,直到現在還有衝殺的嘶喊聲,誰能知道戰爭下一刻是不是就會來臨?趙明空身為大禹王朝最後的皇子,無數前輩拚盡為他了老命,自己的父皇浴血沙場,在局麵無法掌控之前,暗暗將他送出了大禹王朝的王宮,遣送到了人比較稀疏的邊疆。
即便如此,還是無法逃脫被人追殺的命運。
一路上,埋伏,追兵,暗殺···無數刺殺手段盡出,在死侍的護衛下,趙明空得以幸存,但是,原本有二十五人最強大的死侍,隻剩下了兩人。
真是虎落平陽被犬欺,趙明空閉上沉重的眼睛,稍作休息,也僅僅是稍微休息一下而已,因為危險隨時隨地都會來到。若是輕易那麼丟了性命,怎麼對得起拚死護衛自己的死侍?如果對得起父皇和前輩的心血?
總有一天,我會將這一切,都會一個一個拿回來。
手中緊握的虎符,腰間的玉佩和藏匿在身上的玉璽,你們的榮耀,大禹王朝的榮耀,我必將替你們找回!
傳說中的龍啊,你們給予我們的權力,終歸是我們的。
那些罪人,將被裁決。
些許沙沙的聲音傳來,四周突然變得一片寂靜,安靜得過分,過分得嚇人。
這顯然是危機來臨的前兆!
“殿下,快走。”
剩餘的其中一名死侍大喊,隨機將捧在腹中的寶刀舉起,由於敵人無窮盡的追殺,寶刀早已不離身,一出便是寒光炸起,轉瞬間便飛向一片樹叢,強大的內勁傳在刀身上麵,眨眼將一物分開,血肉頓時四濺。那是追兵的不敵的下場!
另一名死侍將寶刀的刀柄握得死死的,以至於手上虎口十分紫紅,忍痛沒有去看身後抵擋追兵的兄弟,晶瑩的露珠從臉頰劃下,滴落在雜草上,動作卻絲毫不停頓,將趙明空攜起,跑向遠方。
趙明空的內心早已麻木,經曆了無數的生死,一個又一個死侍的死去,早已將他的心冰冷成霜。
恨嗎?怨嗎?怪自己這該死的身世嗎?
事到如今也沒有絲毫辦法,自己仍沒有絲毫作為?若是哭泣能讓他們一一活下來,那麼自己寧願哭得天地不再,也要將他們一一挽回。可,這沒用!
更多的追兵將留下的死侍包圍,那名死侍實力盡管強大,經過數天的拉鋸戰,身心早已疲憊不堪,無法支撐。
麵前襲擊他的追兵的身影漸漸模糊起來,分成兩個身影。
後麵的亦是如此,抬頭望去,是一片身影,數也數不過來,隻知道無窮盡的殺!無窮盡的抵擋!
這名死侍定了定神,寶刀衝前方攔腰一斬,又是幾人的性命在他的手中死亡。
下一刻他的身體四麵八方地被捅進無數刀劍,猩紅的鮮血從口中流出,可惜他早已感受不到味覺,這次,連視覺也要慢慢地沒有了。畫麵徹底模糊,留下匆忙的腳步聲逐漸遠去。
“我,不愧於···皇朝!”
另一邊的死侍邊飛快地跨越著叢林邊用刀擋下那些飛來的暗器,一路上,暗器沒有一百也有八十,竟無一紕漏,都被這名死侍依次擋下,不管這名死侍是否強大,這一套手法也可以排的上皇朝前二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