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院長,那需要做手術取出這個血塊嗎?”邊上插進了一個溫和的聲音。
“不用。”
柳斐然轉頭這才發現辦公桌對麵還坐著一個人。
“陸思齊!你怎麼在這兒?也是看病麼?”
“哈哈,小夥子,你妹妹可是他送來的。”吳院長笑著說。
柳斐然連忙道謝:“陸思齊,謝謝你!”
陸思齊連連擺手:“沒什麼的。你妹妹是我老師的女兒,我能幫上忙也很高興。”
柳斐然用拳頭在陸思齊的肩上輕輕碰了一下,道:“哥們,大恩不言謝!”又轉頭問醫生:“吳院長,真的不用手術嗎?”
“是的,開顱手術是有很大危險的。你妹妹腦裏的血塊很小,我們隻要采用物理療法,就能讓血塊慢慢被吸收。”吳院長耐心地解釋著。
“那大概需要多長時間呢?”
“快則一個星期,慢的話也許要一個月吧。這段時間你們要注意調養,按時吃藥,也可以慢慢的和她說些過去的事,幫助她恢複記憶。”吳院長又囑咐道,說著他站了起來,“走,去看看你妹妹。”
當斐然三人走進病房的時候,柳依依正瞪著黑黑大大的眼睛怔怔地看著空空的輸液瓶。鮮紅的血液正順著輸液管緩緩倒流出來。
陸思齊快步上前關緊輸液管上的藍色旋鈕,同時按下了呼叫鈴,請護士過來換瓶。
吳院長伸手輕輕撐開柳依依的眼睛,拿手電筒照了照,仔細地觀察了一下,道:“沒事,一切正常。”
柳斐然舒了口氣,連聲向吳院長道謝。
吳院長點了點頭,又說了一些醫囑,便轉身走出病房。
“我送您。”陸思齊快步跟上。
走廊上,吳院長笑著拍拍陸思齊的肩膀,說:“你到濱江來還適應嗎?你父親可好?”
“嗯,父親身體很好,他讓我到濱江一定要來拜訪吳伯伯。還請您到省城時,一定要來家裏,他要好好和您喝幾杯。”
“哈哈,他呀,可不能多喝酒。”吳院長說著揮了揮手笑著離開。
病房裏,柳斐然搔著後腦勺,用歉意的眼神望著柳依依,懊惱地說:“哎呀,我一急,都忘了你在吊瓶了。”他蹲下低頭仔細地看了看輸液管,高興地說:“還好沒事,血已經流回去了。”
柳依依笑著說:“沒關係的,哥。”
陸思齊推門進來,就看見這溫馨的一幕。
“陸思齊,”柳斐然站起來,拉過陸思齊對柳依依說,“依然,這是陸思齊,是你的救命恩人。”
依依看過去,隻見一個和哥哥年齡相仿的男生站在那兒,瘦瘦高高的個子,清秀的臉龐,濃眉下的眼睛特別有神。此時他正微笑著看著她,笑容裏仿佛盛滿了陽光,讓人的心也跟著愉悅起來。
“謝謝你,陸思齊。”柳依依感激地說。
“不用謝,我可是你爸爸的學生,也算是你的師兄了。”陸思齊有禮地回道。聲音很好聽,磁性,還帶著些許少年人的青澀。
“哎呀,你們別謝來讓去的了。依然,陸思齊是自己人,你不用跟他客氣。”柳斐然毫不客氣地把手搭在陸思齊的肩膀上道。
這時,門口傳來一陣歡叫:
“在這裏!”
“是這一間!”
門應聲而開,兩張年輕的臉,對,就是害柳依依逃跑的兩個少年年輕的臉出現在了門口。
“依然,你沒事吧?哎呀,你不知道,你看到我們忽然起身就跑,怎麼叫也不停,還跑得這麼快,一轉眼就不見了。我們到處找你。剛才才聽柳老師說,你摔傷了頭住院了,怎麼樣?你不要緊吧?”女孩嘰嘰喳喳地說了一大串話。
柳依依想到爸爸的話,猜想他們一定就是自己的好朋友葉欞、高飛,就笑著搖了搖頭,細聲說:“我沒事。”
“依然,這是你的死黨葉欞、高飛。”柳斐然插嘴道,又轉身對著兩人說:“依然她失憶了,不記得你們了。”
“啊?”葉欞坐到床邊,拉著柳依依的手委屈地說,“依然,你怎麼能把我忘了?你忘記誰也不能忘記我啊!我們可是從幼兒園一起長大的好朋友啊!”
“還有我,你上幼兒園的時候可是答應嫁給我的,你怎麼能忘記我!”高飛也在一旁嘟嚷著。
“去!胡說什麼!”柳斐然照著高飛的頭上就是一巴掌。
“哎喲!”高飛摸著腦袋向柳依依告狀,“依然你看,斐然哥又欺負我。”
柳依依的眼睛濕潤了。她微微露出笑顏。也好,來到這個地方雖然再也看不到爹娘了,可哥哥還在,還有這麼好的朋友,這裏的日子也是可以期待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