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歸途

6.楊(一)（1 / 2）

Part12013年8月16日下午2:05不久之前‘刺眼的陽光，血腥的味道，禿鷹的叫喊聲和腐臭的氣味兒......’楊睜開雙眼，向上挺起著腦袋看了看自己藍色襯衫上的那塊黑紅色血跡。緊接著用手抵著地麵坐起身子，而不遠處的那幾隻禿鷹也離開了。堅硬的地麵使得身體上的每一處關節都引發起了疼痛。這是詛咒！楊的腦袋裏突然閃現出了這一想法，而仍然還活著就是上帝對自己的一種懲罰。現在雙手的酥麻感使得楊意識到自己被綁在了凳子上，而所處位置就是屋子內的廚房。這真是有點兒諷刺，本屬於自己的家園到最後竟淪落到了如此的地步！‘人走茶涼的寓意’可真是應用到了這兒。繼而他在凳子上掙紮了一番——“別費力了！”邁克走過來說，“你無法輕鬆地解開這個繩子，這可是我們專家送給你的禮物！”“去你的！”楊向前用力傾著身子叫道：“懦夫！膽小鬼！最好注意接下來要說的話。無論怎麼做到最後我都會比你狠上一倍！而沒有殺掉我就是你這輩子幹過最愚蠢的事！”“好，我會記住的！”邁克握緊拳頭用力擊向了他腹部，“你現在活著的唯一原因是泰勒而不是因為我的愚蠢，要明確自己所處的位置……畢竟被綁的人不是我！”“所以，”他紅著臉，喘著粗氣回答：“你就準備在這兒永無止境的折磨我了......”“是的。我要留給你的隻是痛苦和羞辱，不管是什麼讓你重新獲得了生命我都要奪走它！”“那就放手來吧！”楊笑道。說著，邁克再次向他的腹部來上了一拳。“就這麼點兒能耐嗎？”楊輕蔑地問，“先前裝作昏迷來襲擊我，後來擊出的拳頭就像個娘炮一樣，而說出的話更像是個懦弱小人……我想你能做的隻有這些了！那些蠢貨們來選你當做為領導者簡直就是個可怕的錯誤！甚至是自掘墳墓！”“所言極是！”邁克叫道。這些話刺激到了他的底線，“或許我就是這樣，至少也承認了！”他隨即揮起拳頭打向了楊的臉……沒過多久便停下來，甩了甩手，繼續重複著這個簡單而又痛苦的動作——“怎麼樣……”楊意識不清地說：“上帝是公平的，像是地球上的引力都始終束縛著人類。你在物理上給他人帶來了痛苦，因此大自然就要反饋一些給你。所謂的平衡就是這樣任何東西都沒有例外！”“別說廢話！”邁克拎起裝滿涼水的生鏽鐵桶倒在了楊身上，這使他清醒了不少——“現在還不是時候，”邁克置若罔聞地說，“隻有我允許你昏迷，你才可以昏迷！另外再糾正一件事情，我並不是你所說的什麼領導者，我也沒那興趣當那個東西！別把你那變態的思想用來衡量我，我和你不同！”“是嗎？但你的表情可不是這麼告訴我的，你並非是一個聖人，也沒人把你當成了聖者，也隻有你自己知道在想什麼！順便再說一下我們之間的相同點可遠比你想象的要多，即便不願意承認而這就是事實！”邁克吼道：“你這個狗娘養的！我說了，我和你不同！”“就舉一個非常簡單的例子，”楊繼續說，“你在這兒以暴力的方式來折磨我，而你也很享受這一點！給我一拳的同時你可以用掌骨來感受到我麵部顴骨的那種骨裂感！雖然你感受到了疼痛，但是內心的成就感在告訴自己，要直到我的眼睛開始發腫時，無法睜開雙眼時，自己的目的就已經達到了。而那時你依舊無法停下來，你隻是熱愛成為一名勝者，熱愛血液在你拳頭上的鮮紅顏色......你才是那名真正危險的人！不是我，更不是怪物！”邁克沒有說話，隻是直接向剛才那樣揮起拳頭打了下去，每擊一次他都會發竭力吼道：“我！和！你！不！同——”這時，泰勒衝進來了。“嘿！滾出去！你失控了！”她叫道，“你違背了我們之間的協議！”“去他媽的協議！”他吼道，“現在以我的方式來進行！”繼而泰勒擋在了楊麵前，鄭重其事的說：“那就加上我一起打！”邁克明顯感覺到了心髒正以某種驚人的速度在胸腔內跳動著！他快要被氣瘋了！如果可以他會用盡全力給泰勒一記耳光，把她扇倒在地，然後跨過她的身體來繼續折磨楊！可是他並沒有這樣做——“去你們的！”邁克大叫道，“我有著一顆紅色的心，這就是和你最本質的區別…..好好呆在這兒，這場談話並沒有結束！”隨後他摔過房門離開了這兒。“謝謝你！”楊隨即說。泰勒看著他全身濕透的模樣心中不禁感到了一陣難過。而現在身上穿的這套衣服正是他“死前”穿的那件，就連胸前的清晰彈孔印記也顯露出來了！還記得鮮血從身體內溢出的溫熱感和最後他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場景......以至於泰勒還是不敢相信眼前的這個男人就是楊！她更願意去相信自己所見到的就是鬼魂，也隻有如此她才會感覺到一絲的好過——“怎麼？我不堪的麵容嚇著你了？如果是這樣請原諒我！這是你寶貝邁克的傑作！”“不，當然不是......”泰勒解釋道，“我隻是——”“噢！我知道了！”楊突然回答，“你以為我有讀心的能力！可是不小心在我死的時候失去了它。”“請不要這樣，”她內疚地說，“你這樣做隻會讓我感覺到更加難過......真是非常抱歉！”“嘿，”楊忍著痛勉強地笑道：“我是在開玩笑，別糾結於過去了！你當時隻是做了自己該做的事情......何況我早在那兒之前就已經告訴你了該怎樣去實行方案！”“那我無法釋懷！”她說，“在你斷氣的那一刻我以為你已經死了......”“我也是！”楊回答，“當時可以清楚的感受到血液已經充滿了整個肺部，我被嗆死了！而後來恢複知覺像是有東西把肺裏的全部血液都抽吸出來......無論如何我活了下來。”“那這幾個月你是如何生存的？”“隻能說很艱難，”他虛弱地回答，“還有意想不到痛苦......沿著那條公路我最終回到了這兒。”看著楊臉上這些蓄著的濃密棕色胡須，還有腦袋上的髒亂頭發......泰勒聯想到了《魯濱遜漂流記》，並接著說：“你非常堅強！”“是的！這是我僅有的優點之一，其中最大的動力就是為了回來見到你，這決定了一切！”“請不要這樣說，好嗎？”“為什麼？”楊問，“難道是為了邁克？我可以撕破他的喉嚨！”“不！”她回答：“你不能——”“我隻是說說而已......即使為了你也不能那樣做，至少是在你在乎他的前提下。”“那我依然也在乎你！”泰勒紅著眼圈說，“一切都沒有變。”“一切都變了！這是事物運轉的原則，我理解。”“至少我對你的感情沒有變——”“隻不過不再是像以前那樣了......”楊打斷道。泰勒點了點頭。楊接著聳了聳肩，“翻開這一頁吧，我不怎麼喜歡沉重的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