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有用柳來家的家傳暖玉方可不傷小王爺的身子,隻是……柳來大將軍已經遠戰西南,怕就算快馬加鞭取回來已來不及,等著天陽之氣散盡,小王爺的身子便傷寒入髓,回天無力。”
太醫說完,便聽見柳來靜的傷心之聲劃過這漆黑的長夜之中:
“我的孩子,你命好苦啊……”
太妃也在一旁擦拭著淚水,我突然想到丹闕失蹤那天柳來奕涵給我的“聘禮”,那塊觸手即溫的暖玉,莫非就是那個東西,我便吩咐細吟趕緊去我的那個常放東西的櫃子去我的“小錢包”來,我把那塊玉一直放在那裏,想著哪天再見到柳來奕涵還給他的破東西,沒想到今日卻可有保命之用。
當我把那塊玉佩拿出來示人的時候,全場的人都顯出匪夷所思之色,唯獨昊凡依然暴戾未減分毫,反而額頭上的青筋還爆的出來,他在生氣,他每次氣極了都這樣。
我先下毒害他兒子,又好心拿玉相救,把他兒子折騰來折騰去的確是讓人很生氣。
太醫把玉佩壓在小王爺的命門處,又熬“回暖湯”灌給他,我們就那樣靜靜守候了差不多一個多時辰,黎明時分,小王爺的體溫終於有所回升,醒來後便哭鬧不止,以告知自己生命力的頑強。
我突然想到太醫對我那個孩子的評論:他本就生命裏弱。不禁覺得這一切是多麼諷刺。
我和柳來靜都在月子中,她早已被丫鬟扶上床被昊凡擁在懷裏柔聲安慰:
“沒事了,我們的澈兒沒事了,這孩子天生福祿厚澤。別哭了,再哭眼睛就該壞了。”
我就那樣一直隨著眾人站在風口處,清晨的微風吹得我顫栗發抖,細吟過來扶我,我推開她。因為如果連我愛的人都看不到我的寒冷,我的心冷,那麼誰來溫暖我都沒有用。
就算我拿出暖玉救了小王爺,但是有些人並沒有打算放過了。太妃在看到我拿出她們柳來家的祖傳玉佩本就漏出驚異之色,她一定有很多事情想要弄清楚,而柳來靜也沒有打算就這樣善罷甘休。昊凡本想說家法處置硬生生被柳來靜哭鬧攔在口裏,太妃一道懿旨就這樣把我帶出了王府,以“七出之條”把我關進了沁心殿內的暗室。讓我好好思過,並痛改前非。
我哪有什麼過錯,又哪需更改什麼是非!
沁心殿的暗室其實就相當後宮的小牢房,這個我聽瀲光跟我提起過,說要是後宮有哪個不聽話的嬪妃和宮女,都要關在這裏受到懲罰。
太妃命宮裏的嬤嬤給我拿來一件衣服給我換上,那衣料薄的根本無法抵禦這已是深秋的寒冷,我到暗室後便關緊的所有的門窗,然後汩汩冷氣躥躥直上,太妃打開牆壁上的一格暗窗對我說道:
“莫要怪母妃,本宮沒有偏袒任何人半分,我這樣做也是為你好。你在這裏先體會一下小王爺剛經受的徹寒之苦,反思一下你這個做嫡母的行為。他畢竟是一個不足月的孩子,就算你再委屈、再怨恨、再難受你都要容忍。筆和紙都要那裏,反思好了就供述罪狀。”
隨即便陷入一片陰冷昏暗之中,涼氣如骨的感覺原來是這樣般噬髓的難受,我蜷著身子緊緊的抱著自己的身體,如果沒有任何人來溫暖你,我們一定要自己溫暖自己。
不久我便昏昏沉的睡去,周圍的溫度一斷下降到某個溫度,人就會出現冬眠的症狀。我想一定是我冷及了、累及了所以才睡去。盡管地下很冷,可是我卻沒有任何力氣睜開雙眼。
一盆涼水澆的我半天反應不過來,我抬了抬有氣無力的手準備拂去臉上的水時,卻被幾個嬤嬤狠狠的拽起來,她們一個接著一個厲聲道:
“你到底是交代不交代?我們幾個可沒力氣跟你耗,太妃娘娘那裏還在催呢?”
“我告訴你,在這裏別拿你王妃的架子,這宮裏的主級別比你高的多的去了,在這兒,你啥不是?”
“你到底是認還是不認?”
這句話終於問到點子上來了,我丫本還想就把這罪認了,好漢不吃眼前虧。可是一看這屈打成招的架勢便把我心中的狼氣冒了出來,我恨恨的看著這群可惡嘴臉的嬤嬤說:
“不認!我是被陷害的。”
我突然覺得柳來沁真是一個兩麵三刀的好手,一麵在我這兒好心相勸扮演公正無私,一麵卻又讓自己的人給我往死裏整。
我一直在琢磨陷害我的人會是誰?我一直不敢相信柳來靜會拿自己的親身兒子下手,但如今卻不得不信,連自己的姑母都幫她哼然一氣,又有什麼罪行不能指控我呢?
所以我更不能被她們屈打成招,如果一旦認罪,我還有生還的可能性嗎?“七處之條”任何一條罪名都可以要了我的命,因為古代的人認為這樣的女人會危害社會的良好風尚,不能留。
於是,《還珠格格》裏麵容嬤嬤、桂嬤嬤們對小燕子和紫薇施暴的情形狗血的上演在我身上,我他媽真不是在拍戲,這穿越真是玩命啊。
誰能來就來?突然我腦子浮現出穿越過來第一次看見延佩錦的情形。我竟然會想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