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確不知道娘親幾時養了狼狗啊!
“剛從山下撿回來那隻,不是沒狗糧喂,眼前不正有一坨肥肉狗糧?”
“嗯,好勒。”
猴子心領神會,一骨碌跑出去,不一會兒,外麵就傳來了一聲又一聲‘嗷嗷嗷’的狼狗叫聲。
春嬸的臉刷地就變得雪白,一隻米缸可比不了她的命。
如果真被狼狗當成了狗糧吃進肚,她就冤死了。
見她還忤在那兒不動彈,顧沉粥再下猛料,“那隻狼狗可凶猛了,是一獵人捕獵的,捕到時,它還咬掉了一婦人一條腿,璃娃,來沒,春嬸可等不及了。”
‘咣咣當當’,是鐵鏈子相互碰撞的聲音。
春嬸一張老臉迅速白成一張絹紙,規規矩矩放下米缸,尷尬地笑著,“我……我開玩笑的,開玩笑的。”
轉身跨出牛棚,頭也不敢回,腳底像抹了油,溜得比兔子還快。
“人呢?”
“走了。”捏了捏瘦猴臉蛋,指尖給骨頭撞疼了。
這猴子瘦是瘦,不過,這智商不壓於她,像是她顧沉舟的兒子。
“噢,咱們家的米缸保住了,娘親真厲害。”
璃娃把米缸心冀冀地挪回原處,臉上洋溢著幸福的光彩,孩子高興心情感染了顧沉舟,她發誓,如果沒辦法離開這個鬼地方,她就得讓這個家富起來,讓璃娃穿上綾羅綢緞衣,吃上山珍海味,過上富足不被人欺負的日子。
麻痹,一個米缸都跑來算計,可見,平日裏,原主與兒子在這村子裏過得是什麼樣的悲慘生活。
夜裏,寒氣逼人,顧沉舟帶著猴子裹著稻草睡覺,冷得她發抖,睡著了又被冷醒,幾次三翻,氣得她把老爺祖宗十八代都罵盡了。
為了暖和一點,她隻能緊緊抱著猴子相互取暖來度過寒冷冬夜。
終於寒冷之夜過去,一道金燦燦的陽光從地平線上升起,刺得她幾乎睜不開眼。
“娘親,我餓。”
瘦猴蹭上來,骨頭撞得她胸口好疼。
“我也餓。”
“娘親,再不找吃的,咱們會餓死的。”
璃娃童稚的聲音夾帶著不出來的沮喪與悲傷。
伸了伸懶腰,張開眼眸,為猴子摘下亂篷篷頭上的稻草,打著哈欠起身,猴子隨著她起身,倆人一起看著昨夜滾過的稻草堆,簡直亂成了雞窩,幾團幹牛糞滾過來,摻在了稻草裏。
仔細一瞧,倆人身上都沾了些許的牛糞。
將衣袖拂到鼻前一聞,臭不可聞。
動手整理稻草,伸腿踢開那幾團幹牛糞,“瘦猴,家裏養的牛呢?”
“一年前就被二伯娘給牽走了,是借去給她家播種春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