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燕姿這才慢慢地鬆開了母親的手,似有若無地說道:“這件事情也不能怪罪在姐姐的身上,畢竟,姐姐如今是皇上麵前的紅人了,且是靠著自己的真本事獲得進入太醫院的資格的,我擔心的,也不過是穆武侯府中的前程,若是這皇宮之中莫名其妙就混入了一個不諳世事的女子,可不知道對我與母親之間會存了什麼樣的影響呢。”
這麼說著,孫燕姿就裝出了柔弱的樣子來,方瑜聽了孫燕姿的這段分析,自然是又驚又氣的,她忙將扶在了手裏頭的女兒給慢慢地送到了椅子上,然後說道:“女兒你放心,這孫紫月縱然是能夠鬧到天上去,她在這穆武侯福中還是要尊我這一個母親的,更何況還有你的老祖宗在壓製著她呢,就為了這樣的事情,你也犯不著生氣。”
孫燕姿在這個時候怎麼可能將方瑜的話記住了呢,她的眉眼微微地垂落了下來,不過是稍微地思索了片刻,然後說道:“母親這話雖然是這麼說,但是女兒也知道您是在安慰我,這孫紫月最擅長什麼樣的本事我們也不是不知道,若說是顛倒黑白的本事,她最是拿手,且到時候就是山高皇帝遠了,我們還能拿她怎麼樣呢?”
方瑜的眼神中慢慢地積攢了仇恨來,想起來,這孫紫月還真是個厲害的人,她竟然真的能在滿朝文武都在辱罵她的時候,頂住了壓力,幫皇上隻好這病,不能不說不厲害。
隻是這樣厲害的女子,如果說身後沒有一個男人作依托,無論如何,她都是不相信的。
“你真的覺得孫紫月有這樣好的本事麼,反正在我看來,這個女人也不過是依靠了那些男人罷了,你之前不是和我說過,隻要能抓住了她和二皇子之間的軟肋,就可以如願以償麼?”
孫燕姿的心頭狠狠地一沉,這確實是當初她的計劃,但是如今看這樣的陣勢,要用這樣的方式來讓孫紫月達到被陷害的下場,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了。
“母親,恕我直言,這個方法如今已經是完全過時了,若是真的可以抓住這個把柄來做文章,您覺得那些皇子不會麼,那何必要到現在孫紫月有了這麼好向上的機會了才想辦法呢?”
方氏稍微沉吟了片刻,然後說道:“女兒,你何必想事情這麼地悲觀,說不定是別人也想不到她孫紫月有這樣的能耐,一時之間有了放鬆也是不一定的,你這麼著急要否定自己,讓我這個做母親的看見了,豈不要心痛了?”
孫燕姿的眼神中慢慢地存了比冰塊還要堅硬的寒冷來,她沉沉地說道:“這也沒有什麼,母親,您何必為我心痛呢,其實很多時候,事情都是注定好好的,我們與其在這裏想著要如何安慰別人,不如想一想要怎麼樣才能將孫紫月徹底地打趴在地上吧。”
這麼說著,孫燕姿已經狠狠地與秀桃使了個眼色了,秀桃這麼懂得察言觀色的一個人,自然是要緩緩地退出去的,那孫燕姿看到房子裏頭沒有別人了,就牽起了方瑜的手,沉沉地說道:“母親,您知道不知道有一句話叫做斬草除根?”
方瑜原本就不是什麼狠心的人,再加上之前將風苒害死了與她有逃脫不了的幹係,現在對於孫紫月的事情總是存了保留意見的,這麼想著,就慌亂地說道:“女兒,你可不能做了什麼傻事啊,這是要慢慢地鬥的,你若是一時之間急於求成了,那到最後吃虧的還不是我和你麼?”
不知道為什麼,聽到母親說出這樣的話,孫燕姿多少有些心慌意亂的,也就是自己的母親這麼地沒有主見,才會連累了她這樣的女兒,這麼想著,孫燕姿就慢慢地推開了方瑜的手,說道:“母親,您這話是什麼意思,從前您可是經常教育我,不能讓任何一件有可能成為苗頭的事情形成燎原之勢的。如今看來,您竟然是害怕起了孫紫月這樣子的黃毛丫頭了嗎?”
方瑜不知道如今要與自己的女兒怎麼溝通了,總覺得自己前一段時間因病躲懶,很多時候都沒有關注到她,如今且看著,總覺得她的心腸早就是沒有從前那麼地善良了。
如此想著,就緩緩地低下頭來,說道:“如今你是連母親的話都不願意聽了麼,這件事情我們若是在老祖宗的麵前去哭訴一番,再陳述了利弊,自然是很有可能讓孫紫月受到壓力而退出的,如今你這麼著急,豈不是要讓孫紫月趁機倒打一耙?”
孫燕姿的心裏頭已經對母親不斷表現出來的蠢笨給震驚到了,這是她當上太醫的問題麼?這分明是孫紫月已經可以用自己的能力站在別人無法攀登的高峰上的事情了,更何況,如今孫紫月在別人麵前嶄露頭角,說不定到時候連畢雲林都會發現了孫紫月的好處,若是到時候連畢雲林都要調轉了風向去與孫紫月成為合作夥伴,那麼自己處心積慮做的這一切,豈不是可笑到了極點麼?